“末將領命!”李藥師眼中精光一閃,毫無遲疑。
對于穆世勛這等殘忍暴虐,以麾下將士性命為燃料的惡毒行徑,他亦是深惡痛絕。
只見李藥師手中,瞬間多出一桿古樸的令旗,旗面無風自動。
他并不像穆世勛那般,需要血祭和冗長咒語。
只是將令旗向前一指,聲音清越而充滿威嚴,瞬間傳遍己方軍陣。
“奉主公令,萬靈歸流——陣起!”
命令下達的瞬間,羽麟衛、以及那三十萬英靈道兵身上,同時亮起柔和卻堅韌的白光。
這些光芒,并非他們的生命。
而是他們最精純的戰意、靈力,以及一往無前的意志。
無數道細微的白色流光,如同百川歸海一般,源源不斷地匯入江麟幼小的身體里。
江麟體內的氣息,也同樣迅速暴漲。
不同的是,他的身體十分正常,并未產生任何負面變化。
他迅速手掐法訣,對著穆世勛施展出了截天術。
術成的剎那,穆世勛頓感自己吸取力量的速度一滯,仿佛被什么東西生生切斷。
“吼——!!!”
化身血魔的穆世勛,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虛張聲勢,給我破——!”
他說罷,迅速伸手握向身旁的帥旗,想要繼續抽取帥旗上的力量。
然而,在萬靈歸流陣的加持下,江麟的截天術威力大增。
宛如一道天塹,隔絕了他和帥旗之間的聯系。
戰場上,不少還未被抽干的赤火軍將士,癱倒在地,心有余悸地看向了穆世勛。
這一刻,他們眼中的崇敬,蕩然無存。
只剩下憤怒,和強烈的恨意。
他們之中,很多都是世代效忠鎮南王府的,是王府最忠誠的擁躉。
然而,在鎮南王府眼中,卻只是隨時可以獻祭的犧牲品罷了。
戰死沙場,馬革裹尸,他們認了。
這就是士兵的宿命。
但是這樣的結果,他們實在無法接受。
羽麟衛看著這些倒在地上的人,心中也生出一絲同情。
北境雖然苦寒,但一直都是將士一心。
王爺、王妃、世子,從未將他們視作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
相反,每一次大戰、惡戰,他們都是一馬當先,沖在所有士兵的前面。
跟在世子身后,哪怕是犧牲,他們也只會覺得無上榮耀。
穆世勛見秘法被阻斷,瞬間怒意暴漲:“啊啊啊,該死的小畜生,本王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說罷,他身上的氣息驟然爆發開來,手中大刀燃起熊熊烈焰。
恐怖的烈焰,仿佛要將周遭的虛空都燒穿。
他口中發出震天怒吼:“血獄裂天斬,小畜生,給本王死——!!!”
血色刀芒撕裂天地,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轟然斬落。
所過之處,空間瞬間被撕碎。
發出“嗡嗡”顫鳴。
這一刻,仿佛天地間的光芒,都在他這恐怖的一刀之上。
面對那焚盡虛空,撕裂天地的恐怖血刃,立于萬軍之前的江麟,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他靜靜看著穆世勛,帝瞳運轉到極致。
那毀天滅地的血獄裂天斬,在他眼中不再是無可匹敵的能量洪流。
而是化作了無數狂暴、混亂、彼此沖撞撕扯的血色絲線。
那是數十萬怨念強行糅合、卻遠未融為一體的證明,充滿了無數致命的間隙與破綻。
“徒有其表!”
清冷的童音落下,江麟緩緩抬起了手中的霸王槍。
霸道槍意,迅速-->>在槍尖凝聚。
幾乎是在斬擊落下的同一瞬間,江麟手中的霸王槍,帶著碾壓一切的霸道槍意,斜斜向上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