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重新舉起盾牌的手在顫抖,握住長槍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腳步不自覺地向后挪動。
“不準退,穩住,他只是在虛張聲勢。”
穆世勛心急如焚,親手揮刀-->>砍翻了兩名后退的士兵,“弓弩手,快給本王放箭,射殺那個小畜生!”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遲疑和稀疏的箭雨。
大部分弓弩手,手臂都在不停顫抖,射出的箭矢綿軟無力。
甚至很多人故意射偏,生怕激怒了江麟。
寥寥幾支射向江麟的箭矢,不是被火麒麟周身的護體烈焰焚毀,就是被沈知微和呂虓虎掃落。
江麟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格擋的動作。
這種無聲的蔑視,比任何咆哮都更能摧垮士氣。
火麒麟依舊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距離赤火軍的盾墻越來越近。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五丈……
壓迫感迅速達到了。
最前排的赤火軍士兵,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江麟虎頭帽上細致的紋路,以及那雙清澈眼眸。
他們的呼吸變得無比急促,冷汗浸透了內襯,牙齒咯咯作響。
終于,當江麟距離他們的陣型,只有不到三丈之時,火麒麟停下了腳步。
江麟沒有任何贅,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霸王槍。
“啊啊啊,魔……魔鬼,我不想死!”
看著江麟高高舉起的霸王槍,一名年輕的士兵徹底崩潰了。
他發瘋似的丟下盾牌和長槍,轉身往后跑。
然而,他才剛跑出去兩步,就被一名督戰隊士兵,斬下了頭顱。
那名督戰隊士兵喊道:“臨陣脫逃者,斬!”
隨著一道厲喝聲傳出,將士們心頭的恐慌,被強行壓制了下去,躁動瞬間被平息。
然而,這種依靠殺戮維持的秩序,脆弱得如同薄冰。
江麟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高高舉起的霸王槍并未落下,而是緩緩轉向左側,霸道槍意迅速在槍尖凝聚。
見霸王槍正在蓄勢,位于江麟身前的赤火軍都緊繃了神經。
沒有人知道,江麟這一槍有多恐怖?
江麟沒有開口,而是輕輕揮動了手中的長槍,槍刃瞬間撕開虛空,在他身前留下一道半月斬。
斬擊所過之處,盾牌、長槍、甲胄,乃至士兵的身體,盡數被分離成兩半。
那些士兵臉上恐懼的表情,還未完全顯露,生機就已徹底斷絕。
頃刻間,一支十數人的小隊,就只剩下一名督戰兵。
那名原本氣勢洶洶的督戰兵,看到這一幕后,左右掃視了一圈。
見只能獨自面對江麟,瞬間被嚇得癱倒在地。
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氣勢。
他手腳并用,不停顫抖著向后爬去。
至于他手中那柄維持秩序的長劍,早已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
江麟并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胯下的火麒麟,燃燒著火焰的蹄子,瞬間將其頭顱踩了個粉碎。
周遭其他敵軍見狀,紛紛讓開了一條道。
江麟輕輕拍了拍胯下的火麒麟,帶著呂虓虎和沈知微,筆直朝穆世勛而去。
火麒麟所過之處,赤火軍士兵,全都驚慌地向兩側退開,低下頭顱。
他們甚至……都不敢直視那道紅色的身影。
一條直通中軍帥旗的道路,就這樣在四十萬大軍之中,被讓了出來。
那紅色身影,沒有半分遲滯。
立即加快速度帶著五千多鐵蹄,沖向了穆世勛所在的赤火軍中軍帥臺。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