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麟小手一揮:“傳令,火速趕往千丈原。”
“殿下,我軍長途奔襲,是否先休整片刻,再與其決戰……”
徐元壽策馬上前,略顯擔憂。
羽麟衛雖精銳,但連日急行軍,人困馬乏,而赤火軍卻是以逸待勞。
“不必。”江麟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一群土雞瓦狗,一擊即潰。”
“遵命!”徐元壽不再多,立刻傳令下去。
黑色洪流陡然加速,帶著滾滾煙塵,撲向千丈原方向。
……
……
千丈原,赤火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鎮南王穆世勛身著暗紅甲胄,坐在主位之上,雙眼布滿血絲。
原本威嚴的臉上,此刻只剩悲傷與仇恨。
其子穆灼戰死玉京,被江麟一槍釘殺的消息早已傳回。
喪子之痛,幾乎將這位梟雄擊垮。
他之所以率大軍等在這里,就是想在江麟南下五都城途中,將其截殺。
今日就算江麟有三頭六臂,他也要將其斬殺。
“報——!”
一名斥候踉蹌著沖入大帳,聲音嘶啞,“王爺,不好了,北……北境軍……朝我們來了!”
帳內眾將聞,臉色微微一變。
“來了多少,距此多遠?”一名副將急聲問道。
“看旗號是羽麟衛主力,兩萬余騎,距大營已不足三百里!”
“區區兩萬人,就敢直接沖我大營?”
“江麟小兒,簡直太不把我們赤火軍放在眼里了!”
“世子之仇,今日定要加倍奉還!”
眾將群情激憤,紛紛請戰。
穆世勛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帳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喉嚨深處擠出充滿恨意的聲音:“江麟小兒……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本王還沒尋你,你竟自己送上門來!”
他猛地站起身:“傳令,全軍列陣,本王要親手剁了那小兒,祭奠灼兒在天之靈!”
“王爺三思!”一名老成持重的幕僚連忙勸阻。
“北境軍悍勇,那江麟的手段更是詭異莫測,我軍當依托山谷地利固守,消耗其銳氣,再……”
“閉嘴!”穆世勛狀若瘋癲地打斷了他,“四十七萬對兩萬,優勢在我。本王就是要在正面戰場上碾碎他,讓所有人都知道,殺我穆世勛的兒子,要付出什么代價!”
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理智,他現在只想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復仇。
軍令下達,赤火軍營寨沸騰起來。
四十七萬大軍,迅速涌出營寨,在營門前迅速列陣。
刀盾手在前,長槍兵次之,弓箭手壓陣,兩翼騎兵隨時策應,擺出了決戰的架勢。
赤紅色的軍旗連成一片,如同燃燒的火焰,聲勢浩大。
穆世勛披甲持刀,立于中軍帥旗之下,死死盯著北方煙塵揚起的方向。
終于,在那彌漫的煙塵中,一道赤紅色的身影率先躍出,其后是如同黑色潮水般
卻散發著恐怖煞氣的鐵騎洪流。
沒有吶喊,沒有鼓聲。
只有令人心悸的鐵蹄聲,以及那面迎風招展的麒麟戰旗。
江麟騎著火麒麟,來到軍陣之前,遠遠看到了那支列陣以待的赤火軍,以及帥旗下那道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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