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
張墩石想起剛才的畫面,大腦一片空白。
很快,一個難以置信的、如同驚雷般的名字,炸響在他的腦海——
鎮北王世子,江麟!
那個攻破玉京、斬殺趙真、逆轉天狼關、如今已是這座都城新主的……兩歲魔童。
竟然是他?
這種大人物竟然親自屈尊前來找自己?
這實在是太讓他匪夷所思了?
巨大的震驚和茫然,讓張墩石手中的柴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比他足足矮了一頭的孩童的背影,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直到江麟背影消失,張墩石才反應過來,哭著跪到母親身旁。
他泣不成聲道:“娘,您……您剛剛都聽見了吧?是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沒有忘記爹爹,鎮北軍沒有忘記爹爹。”
張母虛弱地抬起手,顫抖著撫摸兒子的頭發,渾濁的眼中滿是淚光。
“聽……聽見了……石兒……娘都聽見了”
她氣息微弱,仿佛隨時有可能喘不上來,“你爹……你爹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鎮北軍,沒有忘記我們孤兒寡母……”
“咳咳咳……”
張墩石聽到咳嗽,這才如夢初醒。
他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地將碗中那滴元液,兌入清水,分成三份。
顫抖著雙手,將第一碗送到母親面前。
藥液入喉,張母就覺有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四肢百骸,多年來咳意竟被迅速驅散。
蠟黃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泛起紅潤,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看著母親明顯好轉的氣色,張墩石心中對世子殿下,充滿了感激之情。
他撲通一聲,朝著皇宮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殿下的大恩,張墩石永世不忘,此生必以粉身碎骨相報!”
……
……
玉京城,皇宮勤政殿。
江麟端坐椅上,把玩著手中那枚溫潤的鳳凰玉佩。
帝瞳微啟,他能看到玉佩上纏繞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純凈的紫氣,與遠方一股搖曳欲熄的國運隱隱相連。
“上古帝物嗎……”
他低聲自語,語氣聽不出喜怒,“玄帝倒是挺舍得的。”
玄國使臣李文遠道:“殿下慧眼,我玄國愿以國寶相贈,與世子殿下,修永世之好。”
江麟比誰都清楚,玄帝現在是什么處境。
如今的玄國,已是風雨飄搖。
要是沒記錯的話,上一世玄國被滅,就在兩年之后。
玄國年僅十五歲的絕色女帝,因戰敗被俘虜,自知逃不過大胤皇帝的羞辱,在途中自殺身亡。
江麟站起身來,對李文遠道:“告訴玄帝,她的禮物,本世子收下了。”
李文遠尷尬問道:“那聯合之事……”
江麟沒有急著給出回答,他的目標,從來不是滄瀾大陸。
之所以要先蕩平這片大陸,不過是想先穩定后方,為征伐諸天,覆滅東荒帝族做準備。
玄國早已掀不起什么風浪。
只要玄帝肯聽話,讓她守著一畝三分地,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