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手中月華長劍,驟然爆發出刺目光芒。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寒月劍影,憑空出現。
帶著凍結神魂的極致寒意,橫掃向她前方的扇形區域。
沖在最前方的十幾名羽麟鐵騎連人帶馬,瞬間被冰封,化作一尊尊保持著沖鋒姿態的冰雕,下一刻便寸寸碎裂,化為齏粉。
合道一重強者拼命之威,恐怖如斯!
軍陣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缺口。
但羽麟衛的鐵蹄并未因此有絲毫停頓。
后面的騎兵面無表情,甚至速度更快,如同血色的洪流,瞬間填補了空缺,冰冷的鐵甲洪流繼續向前碾壓。
徐元壽得令,手中令旗再變。
軍陣煞氣驟然一變,不再是鋪天蓋地的狂猛沖擊,而是驟然收縮、凝聚,化作數股血色蟒蛇般的煞氣鎖鏈,無聲咆哮著,精準地纏向李清月以及玄清觀的兩位長老。
這是軍陣對付高階修士的常用手段,以集體煞氣壓制、束縛其靈力和行動。
李清月剛施展完秘法,氣息略有回落,瞬間被數道煞氣鎖鏈纏住,只覺得周身一沉,靈力運轉變得無比滯澀,手中月華長劍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
她奮力掙扎,劍光閃爍,斬斷一根,立刻又有新的纏繞上來,無窮無盡。
玄清觀的兩位長老更是狼狽。
那胖長老的土黃色光墻,在煞氣鎖鏈的纏繞擠壓下發出“咯吱”的哀鳴,裂紋遍布。
長臉長老祭出的飛劍左沖右突,卻被濃稠的煞氣死死困住,靈光迅速暗淡。
“殿下,此事或許有誤會!”
胖長老驚駭大叫,試圖挽回,“我等愿讓開道路……”
“晚了。”江麟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鐵騎洪流已至。
“不——!”
慘叫聲此起彼伏。
失去了陣法庇護,個人修為又被軍陣煞氣嚴重壓制,玄清觀和紫府仙宗的弟子,在這支無敵鐵騎面前,脆弱得如同麥秸。
刀光閃爍,槍影如林。
鐵蹄踐踏,血肉橫飛。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仙門弟子,此刻卻成片地倒下,鮮血染紅了谷口的凍土,濃郁的血腥味沖天而起,甚至暫時壓過了那仙靈與寂滅交織的氣息。
谷口所有圍觀修士盡皆膽寒,渾身冰冷,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眼睜睜看著兩大頂級宗門的隊伍,在鎮北世子的鐵騎面前被無情屠戮,那種視覺和心靈上的沖擊無以復加。
這根本不是什么沖突,而是一場碾壓式的屠殺!
很快,玄清觀弟子全軍覆沒,兩位長老在煞氣鎖鏈的束縛和無數騎兵的圍攻下,也相繼被斬落馬下,身首異處。
只剩下李清月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她發髻散亂,嘴角溢血,紫色的衣裙上沾滿了血跡和塵土。
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清冷孤高。
然而,她終歸是合道一重。
盡管修為被壓制,以她那密不透風的劍法,尋常將士也根本奈何不得她。
梅蘭竹菊四大侍女見狀,站了出來:“殿下,是否需要我們出手?”
她們四人不僅是破虛九重,更是軍中好手。
在先前斬殺過不少合道境大妖。
在軍陣威壓下,斬殺李清月,對她們而不過舉手之勞。
江麟聞,卻平靜地搖了搖頭:“不必了,這些人就交給徐將軍來處理,你們待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江麟說話間,李清月的體力,已然見底。
她眼中終于閃過一抹悔意。
她低估了這位兩歲世子的狠辣與決斷,更高估了宗門在北境的威懾力。
“江麟,你若敢殺本座,紫府仙宗,絕不會善罷甘休!”
李清月厲聲喝道,試圖以宗門震懾江麟。
江麟卻始終沒有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