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閃爍映照出這黑影消瘦的臉頰,原是一個清癯的中年文士。
此人正是張浩之的心腹幕僚李牧。
李牧緩步走上前坐在張浩之的左手邊,而后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之后方才開口道。
“短短數月從一個小卒一躍成為一堡堡主,往日邊疆十年未曾斬殺的滿韃謀克,他兩殺一生擒,這位許堡主不是一般人啊。”
聽到李牧對許陽有如此之高的評價,張浩之不由的開口道。
“那按照先生所,此等人才是不是該將他調入我的麾下任用?”
李牧聞卻是搖了搖頭道。
“非也,此等人才非是池中之物,若是將他調入將軍麾下,必然會引來其他人覬覦。”
“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將軍再想掣肘他絕非易事。”
聞聽此,張浩之若有所思。
其實他也不難看出許陽絕非善類,自己之所以現在能壓他一頭純粹是因為自己的官職更高。
一旦將許陽調入武川憑借他的能力必然會受到上面人的賞識。
到時候官位必然是平步青云斗轉直上,到那時恐怕自己跟他之間的地位就要互換了。
一旦自己連官職這個優勢都沒有,那許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自己拋棄。
一念至此,張浩之內心有些糾結。
他既想讓許陽幫他多立軍功,但是又害怕許陽軍功太多到時候拋下自己。
如此矛盾的心情和想法讓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一旁的李牧似乎是看出了張浩之內心的想法,直接開口道。
“此等人才將軍切記不可與其交惡,更不可打壓與他。”
“眼下你二人各取所需,乃是合則兩利之舉。”
“就憑今日他能將生擒的敵軍主將率先送來將軍府邸,就足以見得他必然是個而有信之人。”
“一般來說而有信之人,必然也是睚眥必報之輩。”
“想當初他能以一卒兵力,硬生生擋住滿韃五百騎兵,并且陣斬敵軍主將。”
“若是與他兩百兵,三百兵乃至千兵,蕩平滿韃八旗之一也非難事。”
“此等人才乃是將軍直通云端之利器,我在此恭賀將軍得此良駒。”
李牧的一番話徹底澆滅了張浩之心中的顧慮。
“聽先生一,勝過在下讀十年書。”
“日后要如何做,在下已經懂得了。”
說罷,張浩之當即沖著門外喊道。
“來人啊。”
隨后一名護衛急匆匆趕到。
張浩之輕點桌面似是沉思一般,而后開口道。
“去府庫中取五千兩明日讓戊字堡的人帶回去。”
“今年戊字堡的糧草是不是還未撥劃?”
護衛回答道。
“一般各戍堡的物資糧餉都是年后三個月內陸續補齊的。”
張浩之從腰間解下一個令牌遞到了護衛手中。
“你拿著我的軍印去輜重司將戊字堡今年的糧草軍餉一分不少的取來。”
“哦對了,往年欠下的此番一并補齊,若是輜重司的人不從,讓他們盡管來尋我。”
護衛握緊令牌抱拳道。
“尊領。”
看著張浩之一連串的行動,李牧十分的欣慰。
畢竟作為幕僚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自己輔佐的人能不能聽進自己的建議。
而很明顯張浩之雖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尚且還算是明斷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