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這個戶部尚書讓崔侍郎來當?”
“你來拿出這筆錢糧來賑災?”
崔民幹并未接戴胄的話,而是反問道:“那我就想請問一下戴大人,戶部每年收取那么多錢糧,到底花在了哪里?”
“為何一到關鍵時刻,總是沒錢又沒糧呢?”
戴胄冷哼:“我還是那句話,崔侍郎若是懷疑我,那你大可以上奏陛下,讓陛下罷免我,你來當這個戶部尚書。”
“如若不然,就請崔侍郎閉嘴。”
“我......”
“好了!”李世民喝道:“你們當此地是哪里?”
“是你們可以隨時爭吵的地方嗎?”
兩人頓時不說話了。
李世民故作思索,說:“諸位愛卿方才所,朕皆明白。”
“只是,現在的戶部確實拿不出太多錢糧,賑災之事,怕是得從長計議......”
“陛下不可!”杜如晦適時站出來,“臣方才便說,黃河口決堤,洪災只會愈演愈烈,賑災必須刻不容緩。”
“怎能從長計議?”
“望陛下三思啊!”
說著,杜如晦匍匐在地,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上。
房玄齡:“臣附議,望陛下三思!”
“臣等附議,望陛下三思!”
諸多見風使舵的官員見杜如晦和房玄齡都帶頭了,那還用尋思?
齊刷刷跪了下來。
李世民怒道:“三思!三思!你們叫朕怎么三思?”
“戶部沒錢,朕的內帑同樣沒錢,朕拿什么去賑災,朕拿什么三思?”
“陛下.......”杜如晦再度開口。
“夠了!”李世民怒喝,“你們跪著是想干什么,逼朕嗎?”
“臣,不敢!”杜如晦恭聲應道。
“不敢?”李世民冷笑一聲,邁步從首位緩緩走下來,來到文武百官面前,自顧自地說:
“去年大旱,朕幾乎是刮地三尺,榨干了戶部能榨出來的所有錢糧,朕的內帑干凈得老鼠見了都搖頭。”
“乃至于皇后帶后宮織布掙來的錢都拿了出去。”
話至此處,李世民語氣里帶著三分怒火,三分自嘲,西分苦澀。
此刻,文武百官全部跪了下去。
“今年開始,皇后誕辰朕連個像樣的誕辰宴都辦不起,朕的高陽出嫁時,嫁妝都是皇后和長樂賣了首飾好不容易湊齊的。”
“黃河之地爆發洪災,朕同樣心痛,朕亦不愿意看到百姓流離失所。”
“可你們告訴朕,朕有什么辦法?”
“你們說啊!!!”
最后一句,李世民幾乎是暴怒而出。
大殿之內,此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明白,李世民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要不然不至于說出這種話來。
杜如晦知道表演的差不多了,故意夾著嗓子,用沙啞的聲音說:“雖是如此,但臣依然認為,賑災之事刻不容緩。”
“臣愿意捐獻七千八百二十三貫零五十六文錢,加上布匹一百丈,糧食兩千斤!”
“臣!懇請陛下賑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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