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并未語,沉默地替李世民輕輕撫背,期望能讓對方消一點氣。/k?a*n^s`h-u_y.e~.¢c*o?m_
事實上,她腦子里在仔細思考方才看到的消息。
從金吾衛傳回的消息來看,陳衍一到渭南縣,可能是心血來潮,也可能單純的對碼頭好奇,然后就從一位船夫嘴里打探到了這些消息。
這聽起來很合理,但若細想的話,就會發現這是多么的荒謬。
渭南縣距離長安不過十幾公里,坐馬車的話,一個上午至少能來回西五次。
那邊發生這么嚴重的情況,而且隨口都能打探出來,長安為什么一點消息沒收到?
憑上任渭南縣的官員遮掩?
又或是那個所謂的張大人?
想想都覺得可笑。
此事,絕對不止那個張大人參與。
“二郎,你先冷靜一下,臣妾覺得渭南縣之事恐怕沒那么簡單,那個張大人或許只是一個明面上的人物。”
發泄了好一通,李世民的火氣本就消了許多,再聽到長孫皇后的話后,徹底冷靜了下來。
有皇后的提醒,他很快意識到了不對,“觀音婢說的在理,此事能瞞這么久,那個姓張的絕對無法做到。”
“背后肯定有人......”
長孫皇后意有所指道:“渭南縣是畿縣,首屬京兆府,而京兆尹是李襲譽,臣妾記得其下兩名京兆少尹之中,剛好有一人姓張。?w_a~n,b!e?n`g_o^.?c/o~m*”
李世民瞇了瞇眼,“嗯,朕想起了,張文博的確有很大嫌疑。”
說起這個名字,李世民有些惱怒。
說起來張文博也是出身寒門,還是他提拔的。
若張文博真的做出這種事,李世民生吃他的心都有。
緩了緩神,李世民聲音低沉,似是自自語道:“但這背后之人是誰呢?”
“莫說一名京兆少尹,哪怕是身為三品官員的李襲譽也絕無可能將渭南縣之事遮掩這么久。”
“而且,他們為何這么明目張膽?”
“首接以稅的名義壓榨百姓,太容易暴露了,這豈不是找死嗎?”
“他們哪怕以類似津吏收取月錢一樣的貪污手段,暴露的風險也會大大降低,且暴露之后承受的后果也小。”
“可他們偏偏搞了個私船稅,捕魚稅這種可笑的借口來斂財,這是何等愚蠢之人才能干出來的事?”
“容朕好好想想......”
說完,李世民微微低著頭,思考起來。′j\i¨n+g¨w_u\h·o,t¨e~l′.?c?o\m*
而長孫皇后只淡淡笑了笑,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待。
她知道,恢復冷靜之后,那個英明的君主又回來了。
跟李世民說的一樣,那些人哪怕只是貪污,暴露的風險將會大大降低。
因為貪污之事壓根無法杜絕,當你手中掌握足夠的權力時,別人就會想盡辦法以千百倍的利益來誘導你。
放眼滿朝文武,特別是下面一些官員,身上的官服有幾人是干凈的?有幾人沒染上銅臭味?
李世民對這些事都心知肚明,可只要不太過分,他很多時候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朝廷需要清官,也需要被握住把柄的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