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你在想什么?”
陳衍好奇地看著李淳風。*s^h-a.n,s.h!a+n?y¢q¨.~c!o¨m.自從他說完之后,李淳風就變得不對勁起來,表現得十分焦急。李淳風聞猛地抓住陳衍的肩膀,“陳先生,我知道你方才的話還未說完,里面蘊含著大道理。”“可貧道愚笨,實在無法理解,能否請您不吝告知,貧道感激不盡!”他真的太想知道什么是經濟學了。李淳風有預感,這門以前從未聽說過的學問,真的可以如陳衍所說,讓百姓的生活好起來。而且,他對陳衍的稱呼再度變了,從公子變成了陳先生。陳衍被他抓得肩膀生疼,使勁想掙扎開,卻發現他的力氣大得嚇人。搞得他都有點郁悶了。再怎么說,他陳衍也是武將后代,雖然沒有每天都正兒八經地練武,但多多少少練過那么一點,比起普通人強出不少。可他怎么覺得隨便遇個人都能秒殺他呢?無舌就不提了,人家是皇帝身邊的太監,估計打他十個都不成問題。怎么現在連一個老道士都可以隨隨便便抓住他?陳衍幽幽道:“太史令,我又沒說不告訴你,你那么著急干什么?”“先放開我好不好?”李淳風這才發現自已確實激動了,連忙收回雙手,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歉意,“抱歉,陳先生,貧道求學心切,失禮了。+q′s¢b^x\s?.?c,o\m¨”陳衍松了松肩膀,郁悶道:“沒事,你下次注意就行。”李淳風連連點頭,一副我保證下次不會的表情,像極了一個乖寶寶。緊接著,他露出一個滿是希冀的目光,意思不而喻。陳衍都被李淳風逗樂了,當即不再賣關子,解釋道:“事實上,答案我們都知曉。”“如果我召集百姓,給他們一日三餐,保證他們的安全,按時給他們發放工錢,百姓之中絕對不會出現怨聲載道的情況,反倒會為了一個上工名額打破頭顱,最后甚至還會稱我為大善人。”“我說的,太史令認可嗎?”李淳風重重一點頭,對陳衍所說的毫無懷疑。目前,大唐實行租庸調制,其中“庸”即指徭役的代役稅(納絹或布代替服役)。按規定,每丁每年需服20日徭役,若超期則可免交‘庸’稅。就是說,百姓必須要去服徭役,除了免一些稅之外,得不到任何報酬,而且還得自備糧食。.d~1\k!a*n¨s-h-u¢.¨c′o?m/如果陳衍真的做到像他說的那樣,給百姓發放較為豐厚的報酬,給他們準備一日三餐,百姓恐怕會恨不得把陳衍供起來。怨聲載道那更是絕無可能出現的情況。“好,那我們接下來再說經濟流通的問題。”陳衍侃侃而談:“我從世家貴族手中賺取錢財,拿著錢財召集百姓,去修建類似大運河之類的利國工程。”“在此期間,百姓賺到了錢,那他們賺錢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想這不是一個很難的問題,百姓賺了錢,肯定要花,因為他們過得很苦,衣食住行樣樣都缺。”“由此可見,百姓賺來的錢,其中大部分會重新被布商、糧商、鹽商賺回去。”“我說的對不對?”李淳風終于抓住了那一道靈光,總算理解稍微什么叫真正的經濟流通。他驚嘆道:“而那些富商賺的錢,正在被陳先生想辦法賺回去。”“所以那些錢兜兜轉轉一圈,又會流入世家貴族手中、流入陳先生手中,最終,再度回到百姓手中。”“在這個過程當中,陳先生得到名聲,修建了利國利民的工程,百姓得到了錢財,能扯一些布做新衣,買得起糧食,不用再出現易子而食那種情況。”“隨著錢財繼續流通,百姓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天下利國工程會越來越多。”“而付出的東西,只是被世家貴族埋藏在地底的錢財......”李淳風說不清自已內心是何種情緒。驚訝嗎?有一點點吧。他以前從未想過,原來讓百姓生活變好的辦法如此困難又簡單,震撼嗎?當然震撼!他已經徹徹底底被陳衍稱之為經濟學的學問所折服。但,李淳風更多的還是敬佩。此前,無論是高陽亦或者李麗質,還是李世民夫婦,都在說陳衍才華橫溢。可其實李淳風對此并不太感冒。唐朝愛詩沒錯,可愛詩的大多都是貴族階層,平民沒有愛詩的資格。陳衍的詩才確實驚艷,但也僅此而已。畢竟,詩詞除了能感嘆一下百姓過得不容易,并沒有太多作用。而現在,李淳風才明白,陳衍是真真正正的才華橫溢。詩才,只不過是陳衍的冰山一角而已。“......”陳衍贊嘆道:“你理解得很透徹,可惜,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的。”“你說的那種情況,只是最理想的狀態而已。”李淳風由衷道:“我相信陳先生的本事,一定會克服所有困難。”“如果陳先生有需要,貧道又幫得上忙的話,陳先生可以盡管吩咐李某!”陳衍真覺得李淳風這個人有趣得很,樂道:“太史令,你一個四百多個月大的孩子,一口一個先生地叫我,這合適嗎?”“我還小,會不好意思的。”李淳風:“......”“陳先生,正所謂達者為先,你的學識,足夠我一個四百多個月大孩子稱呼你為先生了!”“行吧,隨便你了。”陳衍無所謂的擺擺手,“太史令還有什么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要帶兕子去曬太陽了。”“該說不說,皇宮的尚食局有兩把刷子,做的東西倒別有一番風味,我都吃撐了。”李淳風沒接這話,轉而詢問道:“陳先生,你方才所說的經濟流通,最難的點應該是怎么從世家貴族手中把錢賺過來。”“你的酒樓雖然火爆,足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可想要實現你的理想抱負,僅靠酒樓......恐怕行不通吧?”“僅靠酒樓肯定不行啊!”陳衍微微頷首,“不過......我什么時候說過,我只能依靠酒樓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