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話鋒一轉。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
“是……是又怎么樣?藥是在-->>你們這里抓的!”
陳尋沒理他,繼續對周圍的人說:
“諸位,癱瘓分很多種。藥石之毒導致的癱瘓,與外傷導致的神經性癱瘓,癥狀天差地別。前者經脈枯萎,后者氣血淤塞。”
他指著老人:
“這位老先生,明顯是后者。”
他又指了指老人腳上一雙沾滿黃泥的布鞋。
“江城已經三天沒下雨了,這鞋上的泥還是濕的,而且是建筑工地上才有的黃泥。”
“我猜,老先生應該是不小心在工地上摔了一跤,舊傷復發了吧?”
“要證實很簡單。”
陳尋拿出手機,晃了晃。
“打個電話問問第一人民醫院,今天有沒有接收過一位姓張的老先生,主治醫生是誰,診斷結果是什么,不就一清二楚了?”
一番話,條理清晰,邏輯縝密。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那一家人。
對啊,打電話問醫院不就行了?
中年男人臉上的血色“刷”一下褪得干干凈凈,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旁邊的女人也停止了哭嚎,眼神驚慌。
完了!
中年男人眼珠一轉,突然面目猙獰,指著陳尋破口大罵:
“你……你胡說八道!你跟他們是一伙的!想推卸責任!”
“我爹都被你們害成這樣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說著,那女人像是接收到了信號,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尖叫著朝陳尋撲了過來。
“我跟你拼了!你這個黑心爛肺的狗東西!”
她張開十指,指甲又尖又長,直取陳尋的面門。
厲天行剛要動手,卻被陳尋一個眼神制止。
面對這潑婦般的攻擊,陳尋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他腳下未動,只是在女人撲到近前的瞬間,身子如弱柳扶風般輕輕一側。
同時,手腕一翻,看似隨意地在她沖來的胳膊肘上,輕輕一托。
那女人用盡了全身力氣,這一下撲空。
又被一股巧勁帶偏了重心,整個人頓時收勢不住。
“啊!”
一聲短促的驚叫。
她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狠狠向前栽去。
腦袋不偏不倚,“咚”的一聲悶響,正磕在藥堂門前的青石臺階上。
鮮血,瞬間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女人趴在地上,疼得渾身抽搐,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年輕人,根本沒打她。
甚至可以說,碰都沒怎么碰。
是她自己用力過猛,自己摔倒,自己磕破了頭。
這一下,再傻的人也品出味兒來了。
如果真是受害者,哪有這么不顧一切上來就拼命的?
這分明是做賊心虛,惱羞成怒啊!
那中年男人徹底傻了,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在地上。
他旁邊的幾個親戚也面面相覷,再不敢多說一句屁話。
藥堂的伙計早就憋著一肚子火,見狀立刻掏出手機。
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江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電話,還特意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護士站的聲音清晰傳來:
“喂,您好,第一人民醫院。”
“你好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今天是不是收治了一位從工地上摔下來,導致下半身癱瘓的張姓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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