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焚想了想,抬起頭來,看向高塔之上的黃志。
以為南宮焚要發話了,大智和尚立刻松開了他的脖頸,同樣抬頭看向高塔之上的平臺,小女孩仍舊面朝下方,昏睡不已。
“黃管家!”南宮焚清了清嗓子,抬頭道:“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說的,還記得吧?”
“……記得!”黃志站在高臺之上,面色極其凝重,眼神里摻雜著悲傷,“你說無論發生什么事情,獻祭儀式都必須要完成……犧牲任何人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不錯!”南宮焚接茬道:“無論發生什么事情,獻祭儀式都必須要完成!我女兒是死是活,就看這一天了!”
“南宮仙長,但是你……”黃志明顯還是于心不忍,眼睛也微微地泛紅了。
“不要管我!”南宮焚瞪著眼,咬著牙道:“哪怕我死,都必須完成儀式……你聽懂了沒有?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二十年,誰都不許破壞我的計劃!”
“是,是,我聽懂了……”黃志的眼淚簌簌而下,顯然并不相信南宮焚的女兒能復活,但這是自家主子的命令,他也只能遵照、執行。
接著,他便從身后拎起一個白色的塑料桶來,擰開蓋子,往云松、云風、小敏身上傾倒起什么東西來。
雖然有六七層的高度,但氣味還是漸漸彌漫過來。
是汽油!
“混蛋!”大智和尚嘶吼著,再次掐緊了南宮焚的脖頸,“放了我女兒,聽到沒有?!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也再次催促起了南宮焚:“不要發神經了,趕緊把人家的女兒放了!”
南宮焚被掐得直翻白眼,舌頭都快吐出來了,一張臉也蒼白起來,但他始終沒有妥協,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著:“不……不可能的……這是我女兒復活的唯一機會了……我寧肯死……也要救我女兒……還有一刻鐘……就到‘獻祭’的時間了……威武的邪神大人啊,看在我一片誠心的份上,請一定要復活我的女兒……”
其實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南宮焚口中的“邪神”到底是誰,單從名字來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神仙,否則怎么會讓人獻祭活人啊?
南宮焚整日絞盡腦汁地修仙,屢戰屢敗之后,加入邪教的概率很大啊!
是邪教就更麻煩了,大家都知道邪教害人,那是真的能置生死于度外,以性命要挾南宮焚肯定是沒用的,他鐵了心要完成獻祭儀式,再不干涉的話,云松和云風的生死倒無所謂,大智和尚的女兒也要死了!
別說那是大智和尚的女兒,就是陌生的小女孩,我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還有一刻鐘,就要舉行獻祭儀式?
“唿——”
眼看大智和尚都快掐死南宮焚了,南宮焚卻還是沒有任何妥協的跡象,我立刻將大拇指和食指繞成圓圈,放入口中,緊接著吹了一聲極其響亮的口哨。
清脆的口哨聲迅速響徹整個山洞,又飄到了洞外,傳向了更遠處的地方。
“呼啦啦——”
洞外頓時竄進來一大群人,也是個個手握刀棍、殺氣騰騰。
為首的一個膀大腰圓,一手抓著雪亮的鋼刀,一手握著不知從哪撿來的石頭,正“咔嚓”“咔嚓”往嘴里喂著,看他享受的神情,仿佛那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美味。
正是彭凱旋旗下的頂級高手葉榮光,有異食癖的那一位!
在他的肩膀上,還頂著一只滿腦袋紅毛的八哥,無論葉榮光跑得有多激烈,八哥始終穩如泰山,跳來跳去的同時還高呼著:“沖啊!沖啊!干死這幫狗東西!奪回我們的地盤!奪回我們的財寶,奪回我們的女人!”
南宮焚所在的攀市,距離滇省已經非常近了。
彭凱旋是西南的大管家,雖然影響力大不如前,但還是有一定勢力的,組織一群人手過來幫忙,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不過彭凱旋在藏區,忙著照顧懷孕的霍念荷,據說肚子已經非常大了,過幾個月就要生產,實在趕不過來,所以才讓葉榮光助我一臂之力。
當然,有葉榮光也足夠了!
這一路上,我沿途做了不少記號,就是方便葉榮光帶人跟上來——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南宮焚可能會耍花樣,所以提前做了這樣的安排和計劃。
“沖!沖!”我指著高塔頂端上的平臺喊道:“一刻鐘內,救下上面的幾個人!”
南宮焚說了一刻鐘后,獻祭儀式正式開始,他努力了這么多年,在時間上絕不可能輕易變化。
“收到!”葉榮光手里的石頭已經差不多啃光了,將最后僅剩的一小塊塞進口中,緊接著像打了雞血似的帶領眾人朝著高塔沖去。
“咱們也上!”我將手里的南宮焚推給大智和尚,“你看好他,其他人跟我沖!”
大智和尚沒有什么戰斗力,但壓制南宮焚是沒什么問題的——和尚干老道,天經地義。
“好,好,麻煩你了盛秘書,一定要救回我女兒啊……”大智和尚死死掐著南宮焚的同時,眼淚婆娑地沖我道:“靠你了盛秘書!”
“以后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就行了!”我抽出甩棍,帶著金剛、金杵,以及燕千城、燕雙、燕飛,一起朝高塔的方向沖去。
雙方很快短兵相接,洞中頓時亂成一團,打得天翻地覆,哀嚎聲、謾罵聲、怒吼聲交織成了一團。
金剛、金杵不愧是頂級高手,一支短棍舞得虎虎生風,和對方的兩個道士斗在一起;讓我意外的是燕雙和燕飛,他倆當然也是頂級高手,但使的竟然是迷蹤拳!
不過仔細想想,發明“迷蹤拳”的霍元甲就是津門人,這套拳法在津門發揚光大實在太正常了。
燕雙和燕飛打起來更是相當好看,將迷蹤拳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哪怕對方手持長劍,二人也始終不落下風,打得有來有回,讓人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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