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失聰和郎一眼死了,魯大昌沒殺祁柔;沈啞蟬和駱駝山死了,魯大昌也沒殺祁柔;云明和云月死了,魯大昌竟然要殺祁柔了!
好家伙,對外人比對自己人還好唄?
我當然很震驚,立刻拉住魯大昌的胳膊,用略微高亢的聲音沉沉說道:“魯太公,你冷靜點,祁柔是咱們唯一的殺手锏……用來制衡南龍門的,不能輕易動她!”
這番話不光是勸魯大昌,也是對宋塵說的,故意讓他聽到。/s′i,l,u/x-s¨w..-o\r_g\
宋塵今天白班,就站在不遠處的廂房門口,希望他趕緊想出些應對的辦法來,在魯家潛伏了這么久不能一點轍都沒吧?
“盛秘書,我現在很冷靜!”果然是勸不動,魯大昌站住腳步,一字一句地沖我說:“南龍門根本不在乎祁柔,寧肯殺我的人,也不交換人質,留著她還有什么意義?南龍門的人不把她當回事,我還像個寶貝一樣捧著,那我純粹腦子有病,或是被驢踢了!”
魯大昌這番話理直氣壯,作為第七局的秘書長,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反駁。
人家說的沒有錯啊,從現階段來看,祁柔確實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雖然她沒有用,但不妨礙我殺了祁柔泄憤……起碼讓我心里痛快一些!”魯大昌繼續邁步往前走去。
我也只好跟上,同時瞥了一眼宋塵,想知道他是什么態度,但他站在廂房門口一動不動,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計劃或是行動。
“魯太公!”宋塵和另外一名守衛畢坤齊聲問候。
魯大昌沒有搭理二人,直接“嘩啦”一下推開了門,握著匕首邁步走了進去,周身殺氣騰騰。
宋塵仍舊沒有任何動靜,甚至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我忍不住心想,難道宋塵真的狠心到這種程度,為了繼續埋伏在魯家,根本不管祁柔的死活?按照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咬咬牙,心想不管宋塵怎樣,我是必須要救祁柔的,當初在昌城和這位姐姐處得不錯,一度還把她當做嫂子來著,絕對不能見死不救。
與此同時,我也邁入廂房,眼睛直勾勾看著魯大昌的脊背,準備關鍵時刻將他拿下,然后救出祁柔,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無所謂了。
祁柔仍五花大綁地坐在沙發上,嘴巴上沒有黏著膠帶,看到魯大昌氣勢沖沖地進來,當即驚呼地問:“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當然是殺你了!”魯大昌怒喝一聲,咬牙切齒地道:“養了你這么久,半個南龍門的人都沒有引來!什么宋塵的女朋友,他根本沒把你當回事,像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趕緊去死,省得浪費糧食!”
說話間,魯大昌便走到祁柔身前,舉刀就要往她的脖子上抹。-d^a¢n!g`k_a′n~s-h\u^.`c¢o?m`
“魯太公!”我想做最后的努力,再次扯住他的胳膊,“我覺得還是留下來比較好,沒準可以派上其他用處!”
“盛秘書,沒有其他用處了!”魯大昌搖了搖頭,“連著死了六個頂級高手,南龍門都不肯拿出一個來交換她,說明她是真的一點用都沒有,這種沒有用的東西,簡直就是浪費空氣!”
魯大昌再次舉起刀來,正要捅向祁柔的脖頸,突然微微有些愣住。
“以前沒有注意,今天仔細一看,竟然還挺漂亮……雖然三十歲往上了,但是別有一番風味嘛!”魯大昌臉上露出玩味的笑,轉頭看著我說,“盛秘書,一起玩玩?”
“……”我沉默一陣,說道:“別這樣,我是公職人員,做不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盛秘書,你要不玩的話……我可玩了啊!”魯大昌樂呵呵的,一只手握著匕首,一只手解著皮帶,“雖然宋塵不在乎她,根本沒有救她的意思,但兩人之前肯定是有一腿的……哈哈哈,玩一玩宋塵的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嘛!”
即便是盛力的身份,也不能阻止魯大昌的瘋狂了。畢竟在他的地盤上,他想做一件事,又有誰攔得住!
我心一橫,正準備出手拿下魯大昌,異變就在這個時候陡然而生。
祁柔突然猛地一掙胳膊,身上的繩子便“嘩啦啦”落下來,斷成數截掉在地上,仔細看斷口處,切面很是整齊,明顯屬于刀痕,早就不知被誰割得七七八八,所以輕輕一掙便能恢復自由。
繩子落地的同時,祁柔便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朝身后的窗戶迅速撲了過去,動作之快,宛若一頭靈敏的母獵豹,不知在腦海中演練過多少次了,所以才能做到如此絲滑、流暢。
“嗯?!”魯大昌稍稍一愣。
就在魯大昌愣神的功夫,祁柔已經“咔嚓”一聲撞破窗戶,整個人也滾到了廂房窗外的地面,接著又迅速爬起,朝院墻的方向沖了過去。
祁柔雖然不是高手,但也是個好手,身體還是相當敏捷的,不等院子里的護衛反應過來,便三下五除二翻過院墻。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魯大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徹底回過神的時候,祁柔已經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范圍里。^1^5~1/t/x/t`.~c?o^m+
屋子里空蕩蕩的,要不是斷裂的繩子還散落在地,要不是窗戶還大開著,屋里屋外都是玻璃碎片,涼爽的秋風不斷呼嘯,簡直以為祁柔從來沒有出現過了。
“來人!來人!”魯大昌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呼啦啦——”宋塵和畢坤最先奔了進來,緊接著是院子里巡守的護衛,再然后是燕無目、路斷山等頂級高手,就連云松和云風也聞訊趕來了。
“祁柔跑了!”魯大昌指著祁柔剛才消失的方向,憤怒地嘶吼著:“快追!追!”
“踏踏踏——”一眾人當即爭先恐后朝破裂的窗戶狂奔而去。
“不要都去,留下一半的人!”魯大昌憤怒歸憤怒,卻還保持理智,及時提醒一句。
燕無目當即做主,點將帶走一半的人,剩下一半的人留在魯家。
但我知道肯定追不上了,祁柔能逃得這么絲滑,顯然早有預案和計劃,那么墻外的路也打通了,分分鐘就能跑得無影無蹤。
不用多說,這一切都是宋塵安排的,怪不得始終都很淡定,原來早就策劃好退路了,我之前還跟著擔心,現在看看純屬多余。
至于宋塵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廂房,又將祁柔身上的繩子割了個七七八八,確保她隨時可以逃走,就不得而知了。
“聽風閻羅”燕無目帶人離開后,剩下的人便圍在我和魯大昌身邊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魯大昌便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獨踏凌霄”路斷山立刻說道:“照這樣講,魯家肯定是有內應,否則這些繩子不會無故斷掉!”
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了,根據幾截繩子平整的斷面,立刻就能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這就是我禁止任何人接近祁柔的原因。”當著眾人的面,魯大昌幽幽地道:“這樣祁柔發生什么事情,就可以溯源了。”
“……王媽干的?”路斷山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