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姜鑼鼓冷笑一聲:“真正的姜桂芳,也就是我媽,五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姜桂芳是姜鈴鐺冒充的!”
說起往事,姜鑼鼓的眼睛都泛紅了,眼眶里布著蜘蛛網一般的血絲,充斥著野獸般的憤怒和猙獰:“我媽是突發惡疾去世的,現場只有我和姜鈴鐺兩個人!
當時我們倆都慌了,因為我媽那時還很年輕,也就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從未想過要把權力下放,所有的人和事都抓在自己手中。^狐^戀+文~學!.更_新¢最`全¢
以至于我和姜鈴鐺,無論在行宮,還是整個疆域,都完全沒有地位,甚至是小透明的存在!
我媽一死,我和姜鈴鐺知道完了,沒人能夠鎮住疆域,尤其那個一直不怎么安穩的姜家軍首領席瑞,肯定會反過來將我們吃掉的!
而我畢竟身為大哥,腦子多少要理智些,所以很快就出了一個主意,讓姜鈴鐺假扮我媽!
姜鈴鐺從小就和我媽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無非是一個年紀大些,一個年紀小些。姜鈴鐺有時候穿上我媽的衣服,再編了和她一樣的發型,化上相仿的妝,旁人根本認不出來!
而且說實在話,那時候我媽才四十多,年紀也不算很大對吧?只是多了幾條皺紋,多了幾根白發而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們偷偷處理了母親的尸體后,便正式開始了我們的計劃……
我們是這樣打算的,先讓姜鈴鐺冒充我媽,確保行宮乃至整個疆域不會有任何變化,接著再慢慢將權力逐步交到我的手中……
我是長子,又是她的哥哥,當然是由我來繼承家業的——全天下都是這樣子的!”
說到這里,姜鑼鼓的眼神愈發憤怒,語氣也變得兇狠和凌厲起來,顯然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最終和姜鈴鐺起了沖突。
我心里想那可未必,現在男女平等,家產一樣繼承好吧,不過姜桂芳死的突然,究竟誰來主宰整個行宮,沒有留下遺囑的話,子女之間確實容易發生矛盾。
姜鑼鼓咬牙切齒,繼續說道:“包括姜鈴鐺自己也知道,一旦我媽死亡的消息公開,無論行宮還是整個疆域,包括統領姜家軍的席瑞,必定都是支持我的!”
這倒沒錯。
雖然“男女平等”喊了很多年,但在很多時候,還是兒子繼承家業,大家默認女兒要外嫁嘛,最多陪上一筆不菲的嫁妝。
所以姜鑼鼓這么自信也很正常,作為男人,作為長子,作為大哥,一旦局勢穩定下來,他的支持率一定更高!
由他繼承姜家的主業,主宰行宮、統領疆域,姜鈴鐺則安安心心做個公主,確實符合世俗的傳統和傳承。+小`稅^c?m·s-^首`發^
“姜鈴鐺換上我媽的衣服,編了我媽的發型,化了我媽的妝,還故意挑染了些白發,甚至利用迷藥控制年輕男人的手段,也都被她學得惟妙惟肖……我媽確實喜歡年輕男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總之,經過一番包裝之后,姜鈴鐺從里到外,從形到神,簡直就和我媽一模一樣,并且成功地欺騙了所有人!”
姜鑼鼓冷哼一聲:
“后面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隨著姜鈴鐺模仿我媽越來越像,品嘗到了權力和地位的滋味后,慢慢地著了魔,覺得自己就是姜太后,不愿意將這些東西交出來了!”
我點點頭,表示確實能猜得到。
權力和地位,確實容易迷惑人的眼睛,這一路走來,見了不少因為家產繼承,鬧得不可開交的兄弟倆,事實證明兄妹也是一樣的。
男的咋了,女的又咋了,誰不愛這些東西啊?
不由得又想到我和宋塵,天知道會不會走到這一步?
姜鑼鼓繼續說道:“她不想把權力交出來,又不愿意公開我媽去世的消息,就將我捆了起來送進這座小屋之中,對外聲稱將一對兒女都送到外地了……呵呵,還算她有點良心,沒殺死我這個親哥哥,還每天準時準點來給我送飯吃!”
這事情講起來挺復雜,其實還蠻好理解的,我很快就弄明白了。
怪不得姜桂芳的頭發略微花白,臉蛋和皮膚卻一點都不顯老,腿腳也完全像是個年輕人;怪不得養了這么多年輕男人,卻從來不和他們睡覺,只是打打游戲、按按摩之類的……
敢情她根本就不是五十歲的姜桂芳,而是二十多歲的姜鈴鐺啊!
她根本就不愛那些年輕小伙子,只是利用大家打造自己“姜太后”的人設!為了爭奪家產,竟然做到這種地步,真是喪心病狂和無所不用其極了!
“我的故事講完了……”姜鑼鼓嘿嘿笑著:“怎么樣,愿意跟我合作么?”
“當然愿意!”我毫不猶豫地說:“你說怎么合作?”
“你把我放下來,我去找席瑞幫忙!”姜鑼鼓干脆利落地道:“他知道這件事后,一定會支持我的!有了姜家軍的擁護,我就能干掉姜鈴鐺了,重新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到時候,不光你和你的兄弟可以平安離開這里,還將成為我姜鑼鼓一輩子的好朋友,疆域也會是你們第二個家!”
“沒問題!”我答應下來,立刻湊到姜鑼鼓的身前,試圖解開他身上的束縛,但發現他身上的鐵鏈異常結實,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夠扯斷的。
“去找工具!”姜鑼鼓再次說道:“鋸條、角磨機、液壓鉗之類的!你是中院的總管,搞到這些東西應該不困難吧?”
“不困難,你等著吧!”中院人員眾多,廚子、下人、園丁比比皆是,各種工具自然非常齊全,隨便搞幾個來,簡直易如反掌,“我馬上就回來!”
說畢,我便立刻朝著門口奔去。墈書屋暁說旺已發布最薪璋結
但剛奔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什么,站住思考一陣,轉過頭來疑惑地問:“你之前說,伍良曾經來過?”
“是的!”姜鑼鼓點頭道。
“這些話,你和他也說過一遍?”我再次問。
“是的!”姜鑼鼓再次點頭。
“然后呢,他是怎么做的?”我追問道。
“他當時答應我了,結果離開之后,一去不復返了!”姜鑼鼓咬牙切齒:“我懷疑那家伙想娶姜鈴鐺,想做姜太后的男人!他就是個異想天開、見利忘義的狗東西!別提他了,想起來就惡心!”
回想起伍良曾說,他是真的愛姜桂芳……看來確有此事?
當時我還覺得荒唐,現在想想能理解了,畢竟他知道那是二十出頭的姜鈴鐺嘛。
我站在原地,眉頭緊鎖,沒有動彈。
“……你什么意思?”姜鑼鼓皺著眉問:“不會是和伍良一樣,也想娶姜鈴鐺吧?我告訴你,別幻想了,她那種人極端自私,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只會被她吃干抹凈!真的,你相信我,趕緊去找工具,只要把我放下來了,我就能夠控制整個姜家軍……”
我仍站在原地沒動,仔細思索著某些事情。
“……宋漁,你到底什么意思?”姜鑼鼓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