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白狐抬起頭來,面色凝重地說:“確實非常糟糕,我的那棟住宅好像進了小偷……”
“……哪棟住宅?!”梁無道瞪著眼睛。
“就是那棟住宅,您知道的那棟住宅!”白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顯然極其慌張,“好像是個老手,一進去就把監控都砸掉了……”
白狐一邊說,一邊舉起手機。
白狐口中的住宅是一棟別墅,就距離此地不遠,有專門的物業和保安,可惜還是沒防住賊,門口和屋里雖然裝了監控,不過此刻已經都成了雪花狀。
但在監控被砸掉前,還有一段完好的錄像,系統提示:有人侵入。
一個渾身黑衣、戴著鴨舌帽的漢子悄然來到白狐的住宅門前,始終都低著頭,因此看不清臉,下一秒一塊石頭飛起,錄像戛然而止。
屋子里的監控也是一樣,顯示漢子已經進入門中,但依次將攝像頭都砸壞了。
最后的畫面,是漢子邁步進入某臥室里。
臥室里的監控,本來正對著一個大鐵籠子,里面躺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聽到有人進來,女人立刻坐了起來,露出若隱若現的白色皮膚……
下一秒,臥室里的監控也被砸掉了。
“該死!”看到這幕,梁無道渾身都在發抖,“快……快去……不要讓她逃走……尤其別讓樂樂知道!”
“好!”白狐二話不說,立刻轉身就往院外奔去。
梁無道猶豫了幾秒,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也拔步追了過去。
“嗡嗡嗡——”
輪胎和地面瘋狂摩擦,白狐駕駛著一輛橙色牧馬人,載著梁無道沖了出去,一陣淡黃色的煙塵飛舞,迅速消失在了大道之上。
他們剛走,堂屋中便奔出一個人來。
姜樂早就醒了,但想聽聽父親和白狐說些什么,沒準可以知道一些自己未能掌握的秘密,所以一直裝作自己還在昏迷之中。
前面的對話還沒什么稀奇,最后幾句卻將他驚到了。
不要讓ta逃走?
尤其別讓樂樂知道?
這個ta是誰啊,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為什么不能讓自己知道?
姜樂實在有太多的疑惑,當然不能再裝睡了,于是迅速從屋子里奔出來——昨天晚上他昏厥后,梁無道便將他身上的繩子解掉了。
到底是親兒子,哪舍得一直綁著他!
所以此時此刻,姜樂輕輕松松地奔出院子,坐上自己那輛平時就在開的路虎攬勝,朝著父親和白狐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雖然已經不見影子,好在家門口就這一條道,稍微加加油終歸能追到的。
因為梁無道離開前并沒有交代什么,把守在院墻四周的護衛們當然也不會限制這位“姜公子”了。
距離梁家大院數公里外,有一座位于鄉下的別墅區,平時沒什么人居住,到了周末才顯得熱鬧些;不過今天不是周末,因此別墅區里冷冷清清,除了偶爾巡邏的保安,難以見到任何一個活人。
“嗡嗡嗡——”
白狐猛踩油門,來不及等待門口的升降桿識別車牌,便直接將桿子當場撞斷了,引擎發出近似野獸般的咆哮,怒吼著沖進別墅區內。
“干什么,撞壞了桿要賠償的……”保安著急的從崗亭里奔出來。
但他看清楚車牌后,又站住了腳步,喃喃地說:“原來是這位大爺啊……那你撞吧,別說撞斷桿子,就是當場把我撞斷,我也只能自認倒霉!”
他一邊收拾地上的殘骸,將斷掉的桿子挪到草地里,一邊用對講機向上級匯報著剛才的情況。
知道是白狐的車子后,對講機里立刻傳來上級誠惶誠恐的聲音:“聽上去這位大爺正在氣頭上,咱們都離他遠一點,千萬不要惹火上身……”
“嗡嗡嗡——”
就在這時,又一輛路虎攬勝竄了進來,如風一般從保安的身邊掠過。
他抓著手里的半截桿子,望著越來越遠的路虎攬勝,輕輕咂著嘴說:“得,看樣子又來一位大人物,今天咱們的別墅區有夠熱鬧了……”
“吱嘎——”
輪胎和地面激烈摩擦,藍色的青煙裊裊升起,淡淡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橙色的牧馬人停在整個別墅區并不起眼的一棟三層小樓前面,接著主駕駛和副駕駛兩道車門同時開啟,白狐和梁無道一前一后奔進房中。
屋門是開著的,地面上還遺落著門鎖的殘骸,被砸壞的攝像頭在空中晃晃悠悠。
二人奔進屋中,又一路竄向臥室。
臥室的門緊緊閉著,白狐狠狠一腳踹了過去,“咣當”一聲,門打開了,屋子里面卻是空空如也,那個大鐵籠子倒是還在,可惜里面已經沒有人了。
“……”白狐沒有說話,額頭上的冷汗卻已滲了下來。
“不要著急。”到了此刻,梁無道反倒冷靜下來,沉沉地說:“蘭州是咱們的地盤,不會出什么大事的!不管對方是誰,一定逃不脫咱們的法網!現在去小區的監控室,他要出門的話,總不能把外面的攝像頭也都砸掉……”
“對,對……”白狐點著頭,轉身就要出門。
二人剛剛出了臥室,就愣住了。
之前還空無一人的客廳,現在竟然多了一個男人,渾身黑衣,頭頂戴著鴨舌帽,正是之前出現在監控里的那個身影。
此時此刻,他的手里還抓著一個女人,披頭散發、衣衫凌亂,整個人看上去有氣無力,暴露在外的肌膚,比如脖頸、手腕等處,卻是白的發光,宛若一大顆渾圓的珍珠。
“放了她!”看到這個女人,梁無道的面色立刻猙獰起來。
白狐則渾身上下繃成了一張弓,隨時準備沖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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