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千山慢慢走了過來,雖然現在的他不需要輪椅了,但他到底年紀大了,還沒恢復徹底,走路仍舊一瘸一拐。
來到趙黃河的身前,滕千山摸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一個電話,還很貼心地按了免提,所有的人都能聽到。
“滕老東家?”盧百萬的聲音傳來,充滿疑惑,“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哈哈哈,盧老會長!”滕千山微笑著,“沒什么事,剛才和你手底下的趙黃河發生了一點沖突!”
接著,他便迅速講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
“盧老會長,現在他就在我腳下躺著……”滕千山幽幽地道:“你說我該怎么處置?”
盧百萬沉默一陣,輕輕嘆著氣說:“打吧,別打太狠,胳膊腿什么的別折了就行,畢竟以后還要給華章商會賣命吶……”
“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啦,還真擔心你會護犢子!”滕千山笑著道:“行,我給你面子啦,肯定不打太狠!”
說畢,滕千山掛了電話,一腳踩在趙黃河的頭上,冷冷說道:“也就是盧百萬了……換成別人可沒這個面子,斷你兩條胳膊兩條腿都不過分!”
趙黃河悶不作聲。
“咣咣咣——”
滕千山又狠狠踹了幾腳,大量鮮血從趙黃河的口鼻之間淌出。
過完了癮,趙黃河也昏過去了,滕千山才擺了擺手:“把你們師父領走吧!廢物一樣!”
同樣傷痕累累的宮澤等人站起身來,抬起昏迷過去的趙黃河等人,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背影極其落寞。
搞定了這件事,滕千山才抬起頭來,重新看向龍門商會的一眾人。
“怎么樣啊,考慮清楚沒有,到底要不要交代宋漁的位置?”似乎有些困了,滕千山打了一個呵欠。
面對這一群砧板上的魚肉,他已經有些累了、乏了。
“不用交代。”向影一字一句地說:“宋漁馬上就來。”
“哦?”滕千山笑了起來:“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騙我!”
“沒有騙你,宋漁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向影一邊說,一邊把手機舉起,并且開了免提,確保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是的,在這之前,我和向影正在通話!
手機那邊果然傳來我焦急又憤怒的聲音:“滕千山,我馬上就到……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別動龍門商會的人!”
“哎,行,那我就等著啦!”聽到聲音,滕千山忍不住喜上眉梢。
對完了話,向影便把電話掛了。
“等著!”滕千山擺了擺手,回頭沖著一眾盛世商會的人說道。
龍門商會寫字樓門前的廣場上,現場眾人頓時一片寂靜,大家都默契地等待著。
萬昌海想了想,走到滕千山的身前低聲說道:“我覺得有點不妥。”
滕千山皺起眉:“哪里不妥?”
萬昌海說:“剛才在電話里,聽到宋漁的聲音很焦急、很憤怒,但又透著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仿佛來了就能把咱們全部干掉似的……”
“不可能!”滕千山立刻搖搖頭:“時承志已經調走了,有關部門我也都打好招呼了,今天晚上整個金陵城都不會有人管宋漁的……不要忘了,這次可是‘洪家’出手!誰敢忤逆他們?”
提到洪家,萬昌海稍稍沉默了一陣子,但又很快說道:“可我真的覺得不妥,最好還是提前防范一下……”
作為滕千山的保鏢,萬昌海的原則一貫都是少說話、不說話、需要他說話的時候再說話,以及無條件執行老東家的任何命令和指示!
像這樣子據理力爭的時候不多,二十年下來也就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次。
這來自于萬昌海野獸般的直覺,而且從沒有出過錯!
滕千山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立刻問道:“那你覺得該怎么做?”
萬昌海沉沉地道:“拿下向影、二愣子等人,這樣不管宋漁做了什么準備……咱們都可以反制他!”
“有道理!”滕千山情不自禁地一拍手,“那就動手吧!”
“走!”萬昌海一揚手,帶著盛世商會的諸多高手一擁而上。
二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現場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龍門商會這邊迅速一陣騷動。
“跟他們拼了!”二愣子咬著牙往前邁了一步,“無論如何撐到漁哥回來!”
眾人立刻蠢蠢欲動,向影立刻說道:“別,打不過的,束手就擒吧!”
其他人都詫異地看向她。
“放心,小漁跟我說了,他那邊沒問題,讓咱們無條件配合盛世商會就好!”向影一字一句地說:“相信他吧!”
“都別動手!”二愣子一聽,立刻擺手沖著眾人說道:“等漁哥來!”
說話間,萬昌海等人已經沖了過來,龍門商會的幾個人真就沒有還手,任由對方將自己按在地上,接著又押到了滕千山的身前。
“這樣就可以放心啦!”滕千山滿意地點著頭說:“無論宋漁做了什么樣的準備,都不可能拿咱們怎么樣了!”
“嗡嗡嗡——”
與此同時,一陣劇烈的引擎聲突然響起,但聽聲音就知道來了一輛大車——總之不是轎車或者suv那種小車。
眾人紛紛回過頭去,就見一輛綠色的軍用大卡車正呼嘯而來,驚得小廣場上的眾人紛紛四下躲避、躲閃。
滕千山站在原地沒動,他不相信這車能撞到自己身上來,但還是忍不住皺著眉頭說道:“怎么回事,難道宋漁帶了軍區的人過來……之前聽向影說,他確實去金陵城軍區了!”
“他和軍區有什么關系嗎?”萬昌海也皺起了眉。
“有個雞毛!”滕千山嗤之以鼻:“他要有這關系,當初進入金陵城,用得著求助盛世商會?”
“……那這是怎么回事?”望著越來越近的大卡車,萬昌海愈發不解。
“冒充的吧,狐假虎威,或者是空城計之類的……總之,我是不信他能把軍區的人叫來!我就在這站著,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樣!”滕千山站在原地沒動,一臉不屑,穩如泰山。
萬昌海也就站在他的身邊,同樣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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