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兩個女人,一個是祁柔,一個是余英。
經過半個多月的休養,她倆的傷已經徹底恢復,但不知道抽什么風,突然來我們這里了。
“不用。”我的身子往后一靠,兩只手交叉往肚子上一放,慢條斯理地說:“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還是我們來吧。”祁柔說道:“我們要更了解陳震和王小豹,畢竟認識很多年了。”
“那就各對付各的唄。”我一攤手。
“……我倆出手,你們就別動了。”祁柔終于暴露出此行的真正目的:“江城,我保證狠狠收拾他們一頓!完了以后,就讓他們滾回武市,永生永世都別再來沙城了!”
“又要和我玩‘同門情誼’那一套是吧?”我搖搖頭:“沒用,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兩人被我抓到一定就是個死。”
祁柔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余英跟上。
我則迅速沖姜樂使了個眼色,姜樂悄無聲息地出了辦公室。
看祁柔和余英的樣子,應該是有把握收拾陳震和王小豹的,所以我讓姜樂暗中跟隨,再找機會下手。
“來,咱們繼續開會。”我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敲了敲桌,眾人也再度紛紛坐直身體。
開完了會,眾人都離開了,我正處理一些公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哎,會長!”看到是宋知書,我連忙接起來。
“一個月了……你說要收拾陳震和王小豹,現在怎么樣了?”宋知書幽幽地問。
“……有點不太順利!”我實話實說。
“我想不通,怎么就不順利?你們現在是同僚了,邀請他來沙城很困難嗎,組織一場神不知鬼不覺的暗殺很困難嗎?”似乎是等得太久了,宋知書有些動了氣,又循循善誘地說:“江城,我都準備把北龍門交給你了……你也要爭氣啊,否則以后怎么說服其他的人?”
“會長,我已經很努力了……”我發現自己就像娛樂圈里的小鮮肉,只能用“努力”來說話。
“……連下視頻。”宋知書掛了電話。
我知道宋知書想干什么,接通視頻后就立刻說道:“會長,你相信我,再給我點時間……”
可惜已經遲了,視頻里清清楚楚地看到,大巖一把將聶明按在地上,“噗噗噗”地朝他肚子捅了幾刀。
“啊……”聶明滿臉痛苦,身子也蜷縮成了一團,鮮血順著他的腹部淙淙流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我不想傷你的兄弟。”視頻里,宋知書面色冷漠,幽幽地說:“但你也別逼我,最好能快一點。”
其實我理解宋知書。
畢竟我現在身處南龍門,每天和南龍門的人打交道,宋知書擔心我真的會被同化,所以瘋了一樣地想讓我納個投名狀。
都不用多。
一個,一個就好,只要有一個,無論陳震還是王小豹,宋知書就能打心眼里相信我了!
切斷視頻以后,我又投入工作,一邊繼續讓人四處搜尋陳震和王小豹的下落,一邊等待姜樂那邊的消息和回復。
還挺順利,第二天的早上,姜樂就給我打來電話。
“祁柔和余英自己找了個地方住,試著聯系過陳震和王小豹,但是他倆完全不理……”姜樂的聲音很低,顯然還在二女附近。
“那還吹什么能收拾陳震和王小豹?”我皺起眉,有些不爽。
“應該是能……”姜樂繼續說道:“祁柔讓余英去武市一趟……具體去干嘛不知道,反正余英在收拾東西了,看樣子幾分鐘后就準備出發了。”
“哈哈。”一聽這話,我終于樂起來:“看來她倆說很了解陳震和王小豹不是吹牛!去武市能干嘛,綁架他們哪個親友做要挾唄……你也跟著去吧,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過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可以!”姜樂掛了電話。
……
某個酒店的走廊里,姜樂收起電話,輕輕走了幾步,把耳朵貼在某個房間的門上,聽到祁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抓到人后……就立刻回沙城……別在武市逗留……那里是他們的地盤,小心上了他們的套……”
“好。”余英答應著,腳步聲傳來。
姜樂立刻閃到一邊,躲在斜對面樓梯的拐角處。
很快,余英走了出來,又往樓下走去。
姜樂跟在她的身后,悄悄地下了樓。
出了酒店,余英駕駛一輛suv上路,姜樂也開了一輛轎車緊隨其后。當初在石城的時候,姜樂跟隨石樹平過著“地下”生活,掩人耳目、飛檐走壁已經成了常態,這一技能和李東有的一拼,跟蹤更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數個小時后,二人便一前一后進了武市。
武市當然也是個大都市,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頭一次來這的人,單單看著遍地的高架橋都頭暈目眩。
不過余英顯然常來這里,對各種路況非常熟悉,抄近路、鉆小巷的操作比比皆是。
姜樂不操其他的心,專心跟著余英就好,對他來說不算什么挑戰,想到在跟蹤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嘴角甚至都忍不住上揚起來。
“哎,現在的我好像個變態啊!借工作之名隱藏自己猥瑣行徑的變態!”姜樂輕咂著嘴。
余英很快拐進一座城中村,開了一段,因為道路狹窄,又把車停在路邊,步行而入。
姜樂也是一樣,將車停在一邊,悄悄跟了進去。
余英對這座城中村也很熟悉,在小巷里七拐八繞,很快來到一間大瓦房的門口。她直接從東側圍墻翻了過去,姜樂有學有樣,也跟著翻了過去。
房子挺大,分東西廂房,還有前院和后院,雖然不是傳統印象中的別墅,但能自己蓋得起這種小樓也算是大戶人家了。
前院沒人,余英又在屋中搜尋一圈,一無所獲之后便朝后院去了。
自始至終,姜樂都跟在余英身后,不過并沒有讓其發現他的蹤跡。
來到后院,這里終于有了人,一對年過六旬的老人正在澆花,二人一個抓著水管、一個手持噴壺,配合起來也是相當默契,源源不斷的流水浸入土壤。
聽到腳步聲,兩位老人轉過頭來,滿臉欣喜地說:“小英,你來啦……”
顯然是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