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柔恰好轉頭看到這幕,當即皺著眉說:“你咋回事,不是已經一個星期了嗎,怎么身體還顫顫巍巍的……身子骨要是這么差,我可不敢把余英交給你,年紀輕輕的怎么跟老頭差不多?”
“……”姜樂一臉痛苦地看向我。
“裝得太過分了!”我連忙低聲提醒:“好歹一個星期了,搞得比你剛受傷那會兒還嚴重……差不多就行了,讓人知道你還沒好,沒有足夠的戰斗能力就行了!”
多次指點之后,姜樂終于找到一些竅門,既不讓人覺得他身體虛,但又沒有徹底恢復,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這期間里,我也悄悄做著某些安排。
一個多小時后,余英從手術室里出來了。
身體當然是沒什么問題的,就是要休息一段時間了,并且因為打了麻藥,整個人昏昏沉沉,還處于不清醒的狀態。
轉移到病房后,姜樂便撲到床前痛哭流涕。
“過了,過了……”我低聲說:“太夸張了,收著點……”
姜樂便收斂了,站在床前雙眼一紅、默默垂淚。
過了一會兒。
余英幽幽醒來,看到旁邊的姜樂先是一愣:“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姜樂淚流滾滾。
余英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搭理他,直接沖祁柔說:“姐,等我好了就去弄王小豹。”
祁柔搖搖頭:“不用弄了,剛才陳震來了……”
接著便把之前的事講了一遍,余英聽后沉默不語。
祁柔便說:“知道你還有氣,但是沒有辦法……陳震挺誠懇的,又道歉又捅自己刀子,搞得我是一點辦法都沒……等你好起來了,咱們再去揍王小豹一頓。”
余英搖搖頭說:“不用了姐,就這樣吧。”
“聽陳震說,他已經把王小豹揍得不能生活自理了……”祁柔又補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沒事的,姐。”余英笑了笑。
祁柔并不太擅長照顧人,拒絕了姜樂的毛遂自薦后,又請來兩個看上去蠻靠譜的女護工。剛忙完這些事,有人打來電話,是陳震。
“干什么?!”祁柔決定不和他計較了,但不代表氣就消了,所以語氣仍舊不善。
片刻后,祁柔的聲音高亢起來:“住院都沒錢了,你開玩笑吧……卡被凍了?你干啥缺德事了……王小豹傷了我姐妹,我還得借你錢是吧……行行行,一會兒就送過去,活得這么悲催也不知道留在沙城干嘛……”
祁柔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轉頭沖我說道:“江城,我出去下,幫忙照顧小英,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我點點頭,同時不動聲色地看了姜樂一眼。
姜樂沒有說話。
送祁柔出了門,姜樂一瘸一拐地跟上來。
看著祁柔漸漸遠去的背影,姜樂沉聲問道:“會來嗎?”
“會的。”我點點頭:“跟陳震也算是交手過兩三次,能摸清他的套路和手段了。”
頓了頓,我又問道:“都做好準備了吧?”
姜樂點點頭:“準備好了。”
我“嗯”了一聲:“那就照原計劃執行吧。”
“好……好……”姜樂有些激動,一瘸一拐的在原地走了幾圈。
我又低聲提醒:“差不多就行了,又演得太夸張。”
果然還不到五分鐘,住院部的走廊里突然響起大片的喊殺聲,至少幾十個手持刀棍的漢子狂奔而來,領頭的人正是王小豹!
在陳震之前的描述里,王小豹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但此刻的他卻是龍精虎猛,奔跑起來也是斗志昂揚,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受傷的跡象。
但是我和姜樂卻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這早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不過我們還是裝出很驚訝的樣子,姜樂一瘸一拐地朝前奔去,同時大聲叫道:“江老大,你快跑!”
姜樂試圖阻攔王小豹的進攻,但他現在的“傷勢”根本就做不到,勉強對了兩招就被踹到一邊去了。
王小豹并沒有糾結他,而是繼續朝我奔了過來,姜樂跳起還想阻攔,但被其他人纏住了,一時間脫不了身,只能一邊回擊一邊大聲喊著:“江老大,快跑!”
我們守在醫院的只有十幾個兄弟,根本擋不住對方的大軍,我便迅速掉頭而去,試圖從另一邊下樓。
但王小豹實在是太快了,三兩步便攆上了我,直接持刀朝我捅來。
就是現在!
走廊里一片混亂,喊殺聲層出不窮,我正要實施自己的計劃,一道大喝之聲突然傳來:“王小豹,你干什么?!”
竟然是祁柔去而復返,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我和王小豹的身邊。
祁柔一臉怒氣沖沖,摸出一柄尖刀朝王小豹捅了過去。
看得出來,祁柔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好歹也是宋塵手下的“能人”之一,上一次當就算了,哪能連著上兩次的?
陳震之前過來捅了自己幾刀,就是為了麻痹祁柔,阻止她和我們合作,接著又是一個電話,試圖調虎離山。
余英傷了,姜樂還沒好透,祁柔又被調走,這樣一來王小豹終于能心無旁騖地殺我了。
偏偏祁柔又回來了。
她很憤怒,知道自己上了當,下起手來更加毫不留情。
雖然她不是王小豹的對手,但王小豹還真不敢動她,只能一邊閃避一邊大聲說著:“祁姐,你別管這個事!”
“我就要管!”祁柔大發雷霆:“打傷小英,騙我兩次,你們還有理了是吧?!從現在起,我就和江城站一邊了……都是你們逼的!”
祁柔下手愈發狠辣,王小豹都不得不連連后退。
眼看我又要逃走了,王小豹終于急了,紅著眼喊了聲:“祁姐,這是你逼我的!”
接著他一腳踹出,正踢在祁柔的胸口上。
祁柔當場翻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又“哇”地吐出一口殷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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