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再能打,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打得頭破血流。
整個過程中,宋如煙就在旁邊看著,一聲都沒有吭、一語都沒有發。
直到四周的人紛紛散去,秦衛才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擦了一把頭上的血,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惡狠狠道:“王八蛋,老子現在就喊人……”
“別喊了。”宋如煙淡淡地說。
“……為什么?”秦衛一愣。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沒有江城,我們連幾個本地人都對付不了!你是可以叫人,但能叫來幾個?把你長安的手下全搬來嗎?這里畢竟是他們的地盤,喊一聲男女老少都出來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了。”宋如煙面色平靜。
“……那我這頓打白挨了?”
“也不算吧。”
宋如煙呼了口氣:“起碼讓我想明白一件事……就是在省城這地方,非得依靠江城不可。”
想要報仇的手段其實還有很多,但秦衛沒時間計較這些了。他著急地說道:“您可是副會長啊,怎么能屈服于一個堂主?”
“不是屈服。”宋如煙搖了搖頭:“暫時委曲求全吧!等干掉屠龍會和天脊股份,我再慢慢地廢掉他!”
她抬起頭,看著天邊濃黑的云:“先用,再棄!”
……
采薇莊園,陽光房。
不知什么時候,我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直到聽見輕微的腳步聲,我才猛地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玻璃房外亮起柔和的燈光,宋如煙正一步步朝我這邊走來。
“……忘記跟護院說一聲不讓你進來了。”我輕輕捏著眉心,“我已經不是狼牙堂的堂主了,你也沒有必要和我住在一起。”
“還生氣呢?”宋如煙聲音輕柔,直接坐在我的搖椅邊上,軟嫩的身子貼著我的腰,略帶嬌嗔地說:“之前就是跟你拌嘴,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嗎你?大男人,心眼別那么小,我還是你姐姐,讓讓我怎么了?”
我在心中感慨,宋如煙真是干大事的料,將‘能屈能伸’四個字發揮到極致了。
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少用‘大男人’三個字pua我,現在時代不同了,總說男女平等,你也要進步啊!”我直接將她的身子推開了。
宋如煙沉默一陣,走到另外一張搖椅邊上。
正要躺下,我冷冷地道:“不行!”
“為什么?”宋如煙皺起眉頭。
“那是薇薇生前最喜歡躺的一張搖椅……你不配!”我冷哼了一聲。
“江城,你別太過分了!”宋如煙終于被我激起了火,“薇薇是我妹妹,我為什么不能躺她的搖椅?我偏要躺,看你要怎么樣?”
“敢躺,我立刻把你給趕出去!”我幽幽地說。
宋如煙的身子已經躺下一半,聽到這句話后,終于還是慢慢站了起來。
畢竟,她現在有求于我,真的被趕出去就徹底喪失了交流的渠道。
看我軟硬不吃,權衡利弊之后,她決定忍下來,從旁邊拖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身邊:“江城,你到底怎么才肯回來做這個狼牙堂堂主?”
“不做了,沒心情。”我淡淡地說著。
“別裝了。”宋如煙沉沉地說:“知道你不可能放棄這個位子的!差不多得了,開條件吧,能滿足的,我都滿足!”
宋如煙說得沒錯,我很看重這個位子,但不可能隨便回去,這個架子必須拿捏到位。
“說了不做就是不做,現在的我既不缺錢也不缺人……干嘛非得在你的手底下受氣啊?”我陰陽怪氣地說。
“你是我的妹夫,我爸的女婿……龍門商會有你一份,這是你的義務,必須履行!”
“那我拒絕履行義務。”
我冷笑著:“回去干嘛?你三天兩頭想謀害我!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過宋漁,想和他聯手除掉我?”
“你……你怎么知道的……”宋如煙一臉驚詫。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怒氣沖沖:“真以為我在省城這么久是白混的,真以為我在龍門商會就沒人嗎?!宋如煙啊宋如煙,你真的是太狠了,都說伴君如伴虎,你比虎還恐怖!”
宋如煙被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足足沉默了好半晌,才慢慢伸出手,抓著我手臂說:“江城,姐姐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動那方面的心思了……”
“你的承諾都不如兩聲狗叫!”我直接將她的手甩開了。
“你到底怎么樣才肯相信我?”宋如煙似乎氣急了,直接摸出手機說道:“我嫁給你行吧?咱倆結了婚,睡在一張床上,你能信我了吧?現在就給我爸打電話……你知道的,他一直想撮合咱們倆!我一說,他肯定會同意!”
“不要!”之前一直都很淡定、始終占據上風、肆意玩弄宋如煙的我,這次終于慌了,立刻坐起身來,試著去搶她的手機。
因為我知道她能干得出來,宋知書也真能答應!
宋知書巴不得我倆強強聯合在一起吶!
“……你什么意思?”看到我的反應這么激烈,宋如煙惱火地說:“和我結婚是什么特別不堪的事情嗎?”
我心里說,當然是啊,特別不堪。
拋開我倆堂姐弟的關系不談,就她對某些男人的態度……真要結婚,不知道要給我戴多少頂綠帽子!
哪怕站在江城的角度,也必須拒絕這門婚事啊!
嘴上當然還是給她留著面子:“沒有,我這輩子只愛薇薇……她過世后,我就發誓一輩子不結婚了。”
“……你真這么癡情?”宋如煙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當然!”我義正辭。
“好,那你到底回不回來做狼牙堂的堂主?”像是抓到我的把柄,宋如煙晃著手里的手機,顯然只要我不同意,就要給宋知書打電話了。
“做。”我呼了口氣,重新躺在了搖椅上,“但你不要想拿這件事威脅我!如果真的結婚,我也可以同意,大不了不碰你一根汗毛就是了。現在,來給我捏肩膀。”
架子拿得差不多了,應該適可而止。
宋如煙想了想,大概覺得這種程度可以接受,便來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按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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