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不帶著陳綿綿來到修溝渠的地方時,就看到了方大柱和孫翠花,甚至還有曬得更黑的薛佳人。
她用背帶背著一個小孩,正哼哧哼哧地幫忙挖土,就這樣,還被孫翠花訓斥。
“看看你這個蠢樣,干點活都不會,笨手笨腳的,以前綿綿在的時候,都不用我們干活。
我們方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娶了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我家有為得了那么個病,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孫翠花之前聽方有為說巴結上一個廠長的女兒,眼瞅著就要飛黃騰達,結果竟然出事了。
而且之前兒子說過這個兒媳婦年紀稍微大點,長相也普通。
他們想著普通就普通點,也沒關系,只要能有錢拿,只要兒子能去城里,咋都行。
可等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他們的眼前真是一黑又一黑。
這個兒媳婦,是真特娘的黑啊,晚上要是出來都看不到人。
后來他們分配到一個勞改農場,平時碰面的時候就埋怨方有為咋弄回來這么個黑煤球。
結果方有為卻非常難以啟齒的說了他已經被陳綿綿給廢了,往后可能除了薛佳人的孩子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孫翠花一聽,如遭雷擊,咒罵陳綿綿不得好死。
三人在勞改農場,薛佳人自己住在方家。
可因為他們一家的騷操作,村民們早就知道這薛佳人就是方有為拋棄陳綿綿的罪魁禍首。
加上她一來,就趾高氣揚,誰都看不起的樣子,在村里人緣極差,誰路過都得指指點點一陣。
“這娘們是真黑啊,方有為咋下得去嘴的,嘖嘖嘖,他倆還沒結婚吧,肚子就大了,真不要臉啊。”
“可不是,方有為為了這娘們,把咱們綿綿給拋棄了,你說他是啥時候瞎的呢?”
“哈哈哈哈,哎,我不知道方有為咋瞎的,我就想知道,方有為半夜睡醒了,會不會被嚇到。”
周圍鄰居的議論讓薛佳人氣憤不已,總是和他們吵架。
她心里根本看不起這些農村人,加上身上還有錢,才不管外面說什么。
每天大手大腳地花錢,從來不自己做飯,要么去供銷社買,要么去國營飯店。
有時候還回去農場看看方有為,給他再賽點錢,讓他日子過好些。
好日子沒過多久,薛佳人坐吃山空,慢慢沒錢了,等到預產期時,已經是寒冬臘月的。
她一沒柴火,二沒掙工分,連余糧都沒有。
后來還是寫信給親媽,哭著喊著說自己沒錢生娃,這才得了一百塊。
發動那天,薛佳人身邊沒人,最后渾身是血地爬出屋子叫人。
一直在雪地里爬了好一會,才有人看到她。
村民么雖然煩她,可也不能看這著一條人命逝去,趕緊幫忙抬人接生。
最后,生了一天一夜,終于生了個女兒,長得和薛佳人,或者說是薛永勝一模一樣。
就連膚色都如出一轍。
接生的大娘看著孩子,眼前一黑,扭頭看呲牙咧嘴的薛佳人,眼前又一黑。
不過不管如何,好歹算是有驚無險從鬼門關里回來了。
薛佳人自己在村里,周圍沒有個為她著想的,坐月子都得自己來。
冰天雪地的,別人家暖乎乎的熱炕頭,她喝口水都得自己去挑。
好不容易等出了月子,薛佳人直接把家里的東西收拾收拾,抱著孩子就去勞改農場。
她總算是想明白了,要是指望自己,大人和孩子都活不了。
農場里的人也都很驚訝,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都見過有人拼命想往外出的,沒見過還想進來的。
不過一看薛佳人那個德行,好像是從草原上沒進化下來的黑猩猩,頓時又覺得沒事了。
這娘們長得比較安全,但凡不瞎的估計都下不去嘴。
等大家看到那黑娘們是方有為的媳婦時,全都笑開花,后來知道他們干的事情,更是唾棄萬分。
連帶著對薛佳人更是看不上。
不然也不會被排擠去修溝渠,那可是全農場最累的活。
如此這般,薛佳人倒是過上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日子,可是不是她想要的,就不一定了。
陳綿綿抱著胳膊看著薛佳人被孫翠花指責還不敢說話,只手忙腳亂地幫忙。
時不時還得拍一拍后背上的嬰兒,陳綿綿瞄了一眼。
嘖,別人家的孩子哪怕不胖嘟嘟的,起碼是干干凈凈的,泛著奶香。
薛佳人的這個,瘦得抬頭紋都出來了。
“呦呵,看不出來呀,薛佳人你還挺愛護動物的。
你身上的猴擱(三聲)哪買滴?”
“陳綿綿?你還敢來??”
薛佳人除了痛恨命運的不公,最恨-->>的就是陳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