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先別哭,咱們先想想怎么和大官申冤。
不然大官也不會管咱們啊!”
陳文看著瘸了的腿,-->>眼底都是恨意。
“是得申冤,但……咱們咋伸啊?”
本來說是要找大官的,可如此又面面相覷起來。
因為他們身上的罪是實打實的,要說冤枉吧,還真不算冤枉,可說不冤枉,誰家能一家子都整整齊齊進來的。
陳文看著迷茫的長輩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當時他莫名其妙被人蒙著麻袋把腿給打斷了,就在他疼得要昏過去的時候,有人在邊上說話。
“哼,陳家人活該,誰讓他們欺負綿綿丫頭!”
當時陳文疼得要昏過去,也沒就忽略了,可此時一回味,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我知道了,都是陳綿綿那個賤貨,是她害得咱們!”
陳文喊出來之后,越想越覺得靠譜。
“爸媽,大爺(大伯),大娘,爺爺奶奶,你們想想,就是陳綿綿走后,咱們家才變成這樣的。
要不是陳綿綿搞的鬼,咱家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怎么會突然就都被抓了。”
陳家人聽到陳文的話,也覺得是這么回事,一個個咬牙切齒罵陳綿綿是個白眼狼。
“這個死丫頭,不就是小時候揍了她幾頓,和她開開玩笑,她竟然對咱們下手。
好歹都是姓陳,打斷骨頭連著筋,她這個養不熟的賤人。”
“沒錯,我從小就看她是個喪門星,不然也不會一出生就把親媽克跑了。
咱們不計較這些把她給養大,她竟然還讓人禍害咱們,告,一定要把她給告倒!”
陳家人咒罵著陳綿綿,一聲比一聲大,把不遠處扛著鋤頭干活回來的方有為給吸引過來。
他聽著那些人在詛咒陳綿綿,不禁冷哼出聲。
“哼,現在哪怕是陳綿綿故意收拾你們,你們也找不到她麻煩。
你們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么,她現在可不是一般人。”
一想到陳綿綿嫁給蘇不,在軍區混得風生水起,方有為就恨到牙癢癢。
如果不是她,自己如今已經成了薛永勝的女婿,他會成為人上人,又怎么成了如今的階下囚,還要該死的勞動改造。
越想心越恨,方有為看著陳家疑惑的眼神,直接隱瞞了陳綿綿的身份,說她是靠著身子,爬了好多男人的床,才在川松市混得風生水起。
而自己變成這樣,也是陳綿綿因為嫉妒自己,才下手陷害的。
方有為越說越起勁,似乎只有把陳綿綿貶低到塵埃里,才能讓他的心得到片刻寧靜。
陳家人聽著方有為有鼻子有眼的胡說八道,都信以為真。
畢竟在他們眼里,陳綿綿就是個懦弱自卑的小丫頭片子。
除了用身子去伺候男人,還有什么能耐樂意讓人為她禍害陳家。
“哼,走,咱們去找大官申冤,就說陳綿綿做皮肉生意,故意買兇傷人。
以前聽戲不都說青天大老爺幫百姓申冤么,這次來了大官,肯定能幫咱們的。
要是不幫,咱們就寫大字報檢舉陳綿綿,咱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
陳家人現在都落得這個地步,自然沒有比這個更慘的了,一個個和打了雞血似的要去告狀。
方有為看著陳家這幫老弱病殘要去告狀,心里無比暢快。
去吧去吧,最好把陳綿綿給告倒,讓她也成為自己這樣,不然難消他心頭之恨。
結果就在方有為要偷偷離開的時候,陳文興奮地拉著他。
“有為,那個賤人把你害成這樣,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告她,到時候讓大官去調查她。
萬一成功了,你不也能跟著出去么。”
方有為本來不想去,但一聽陳文這么說,心里又活泛起來,不知不覺就跟著陳家人一起走了。
這群蝦兵蟹將一瘸一拐地找到那輛吉普時,農場的隊長正彎腰和車里的人說什么。
陽光正好曬在擋風玻璃上,晃得人看不清里面人的長相。
“青天大老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哇!
我們是被陳綿綿那個賤人陷害的,我們是無辜的啊!”
“大老爺,求求你給我們申冤吧,我們真的是無辜的啊!”
“是陳綿綿那個賤人,她陷害未婚夫,殘害親人,她還做皮肉生意和男人勾三搭四。
大老爺,求求你幫我們申冤啊!”
陳家人和方有為跑到車前面,呼啦啦地跪了一地,連人都沒看清,就又是磕頭,又是指證的。
來了這幾個月,陳家人真的受夠了,也許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所以必須抓住。
“都給老子起來!”
農場的隊長臉色陰沉,看著眼前這些人,氣得恨不得捶他們一頓。
這是擺明了給自己上眼藥啊!
這么想著,農場隊長就把腰間的皮帶抽出來,對付這些勞改犯,不用心軟,武力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下一秒,一聲清脆悠揚的笑聲傳出來。
在大家好奇抬頭看時,吉普副駕的車門打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走了下來。
她一步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家人,滿意地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們的報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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