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給他們的?
他們過年都不敢這么買呀。
“四位大哥辛苦,這些是你們應得的,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光彩,還得勞煩你們去做,我替我公公謝謝你們!”
“陳同志放心,我們懂,誰家沒幾個糟心的親戚,我們回來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四人都是機靈的,知道蘇師長這是家丑,不想要外揚,不然怎么會讓親兒子來找他們呢。
陳綿綿一副感動的模樣,眼眶微紅地送他們上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送摯愛親朋呢。
“回村好好生活,別再做壞事了,也別恨我爸爸,他也不容易~”
本來蘇家人正在心里罵陳綿綿,一聽她提醒,連帶著蘇春生也一起罵。
那邊正跪在地上擦地的蘇春生猛猛打了好幾個噴嚏,以為自己感冒了。
直到火車發出陣陣白煙,將站臺淹沒,陳綿綿看著蘇家人隨著列車消失在視線中,終于松了口氣。
這幫癟犢子送走了,蘇春生那又有楚錦榮折磨,應該沒人再找不痛快去欺負婆婆和小姑子了。
這樣,她就能安心去執行任務。
陳綿綿回家的時候,柳若蘭就站在門口,眼底都是期盼和激動。
“他們都走了?”
柳若蘭看著陳綿綿下了豬,趕緊抓著她的手詢問。
當陳綿綿點頭那一瞬間,柳若蘭的眼淚就下來了。
折磨了她二十多年的人,就這么被送走了,一想到那些年所受的苦,柳若蘭只覺得有說不盡的心酸和苦楚。
“媽,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往后你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別為了那些人困住你自己。”
陳綿綿輕輕抱住柳若蘭,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
“綿綿,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都得被欺負。”
柳若蘭哽咽著,眼底充滿對陳綿綿的感激。
“其實我就是恨我自己,為什么不能強硬一些,如果我像現在這樣,也不至于讓不和覺夏跟著我受那么多的苦。”
柳若蘭以前覺得反抗是件很困難的事情,那是大逆不道的。
可自從接觸了陳綿綿才知道,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其他人就是個屁。
為了迎合別人,而讓自己痛苦,那真的是最愚蠢的行為。
“媽,您現在明白也不晚,您還年輕著呢,未來有大好的時間,以后咱不當軟柿子,咱當凍柿子。
誰敢欺負你,你就砸他滿頭包!”
聽著陳綿綿的鼓勵,柳若蘭連連點頭。
為了兒子女兒,她也得硬氣起來,有這么好的兒媳婦,她也絕對不能掉鏈子。
婆媳倆歡歡喜喜進了院子,柳若蘭知道這幾天小夫妻倆又得走,準備了不少的吃的。
陳綿綿更是買了不少的奶粉,水果罐頭,奶糖,那一箱箱地往家里搬,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供銷社給買回來了。
塞北幅員遼闊,但水果啥的很少,這些罐頭,糖啥的都是那邊稀缺的東西。
陳綿綿要用這些和當地的人搞好關系,爭取在冬季來臨前選址成功,她真的不想在外面過冬天!
對于季候的變化,柳若蘭也想到了,這一走就好幾個月,不能光拿夏天的衣服。
她這些日子熬了好幾個大夜,給小兩口一人做出來兩套棉衣棉褲替換。
甚至連棉鞋都準備了,就怕他們回來的時候冷。
還好他們走的時候是坐車,不然這些東西真的裝不下。
隨著南方的孩子們往這邊越來越近,陳綿綿也要到了離開的時候。
文建業特意坐著輪椅來感謝陳綿綿,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就只能坐在輪椅上成為廢人。
此時他的雙手經過幾個月的復健已經恢復靈活,雖然力氣不如以前,但起碼寫字沒問題,他又可以繼續研究了。
陳綿綿將后續文建業腿部的復健計劃交給他,等拆了護具后,就要慢慢練習。
過程肯定很痛苦,但相信以文建業的韌性和毅力,絕對沒問題。
他是個骨子里驕傲的人,絕對不允許自己變成廢人,只要有一點希望,都會緊緊抓住。
“綿綿,這是我的手寫信,你去了塞北,如果有人為難你,你就去當地的科研院,拿了這給他們看。”
陳綿綿狐疑地接過信,文建業這是給她撐腰?
“科研圈就這么多人,我們互相都認識,我現在雖然在養傷,但相信只要開口就會有人賣我這個面子。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文建業平時都表現的溫和,只有在涉及自己領域的時候,才顯得格外意氣風發。
陳綿綿點點頭,將信收起來,她知道自己用不上,但萬一呢!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文建業又叮囑了陳綿綿幾句,順便說了跟著去勘測的人員性格,年紀大概的情況,方便他們后續相處。
說得差不多了,文建業又從背后掏出來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是兩件厚實的軍大衣。
這年頭軍大衣可是稀缺貨,就算是軍隊里也沒法年年發新的,很多戰士都是穿了好幾年。
陳綿綿挑了眉頭,看向文建業。
“我也不瞞你,這是咱媽讓我拿給你的,你先別急著拒絕,她說這是她在彌補自己的過錯,不求你原諒。
要我說你就收著,不管咋地這可是好東西,最冷的時候能救命的,沒必要為了賭氣和自己過不去是吧?”
文建業很顯然是在給陳綿綿臺階,讓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他不知道,陳綿綿可沒那些什么心里負擔。
對自己好的東西,從來都是接受的,為了那些所謂的骨氣,寧可讓自己受苦的事情,她可干不出來。
“替我謝謝她,但就像是你說的,我不會原諒她。”
說完,陳綿綿從屋里拿出來二百塊錢塞進文建業的手里。
“把這個帶給她,這軍大衣就當時我買的,我不喜歡欠人情。
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要繼續收拾東西了。”
文建業張了張嘴,最后嘆息一聲沒再說什么,作為享受董清秋這么多年母愛的受益者來說,陳綿綿沒仇視他就不錯了。
根本不能奢望她對自己親近。
等文建業離開,柳若蘭有些擔心地走過來,生怕陳綿綿不開心。
對此,陳綿綿卻看得開。
董清秋再嫁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算不是文建業也會是別人,他并沒錯,錯的只是原主的親媽而已。
但想讓她去親近,那真是對不起,她沒那么偉大。
“媽,不談那些掃興的人,等我從塞北回來,給您帶特產,那邊的牛肉干啥的特別好吃!”
隨著陳綿綿改變話題,氣氛再次恢復輕快。
在緊張的準備中,終于到了要出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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