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預先部署,張大膽、唐毛毛等隊將各自率領一隊精銳人馬,與協助的衙役隊,分別撲向董襲兩個兄弟以及幾位核心黨羽的府邸。
這個過程幾乎如出一轍:破門而入,宣布罪狀,抵抗者,格殺勿論,抄沒家產,拘押人犯。
全部被送到郡衙邊上的牢獄之中。
郡衙公堂內,沉重的木柱投下森冷的陰影,將“清正廉潔”四字牌匾襯得愈發刺目。
董襲被兩名衙役死死按在冰涼的青磚地上,方才還穿戴整齊的官袍早已被扒光換成了囚服。
他艱難地抬起頭,視線越過堂下林立的皂隸,落在正中那抹緋色官服的身影——林安國端坐案后,面容冷峻,目光銳利得似能穿透人心。
“你贏了。”董襲喉間溢出一聲干澀的苦笑,嘴角牽起的弧度里滿是不甘與頹敗,曾經叱咤這燕北郡在淪為階下囚的現實里碎得徹底。
林安國指尖輕輕叩擊案幾,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公堂中回蕩:“說吧!董襲,老實交代。
究竟還有誰參與販賣郡城糧倉的軍糧、鐵料、鹽巴等違禁物?坦白從寬,可免受皮肉之苦。”
“哼!”董襲猛地偏過頭,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全然無視林安國的審問,反而咬牙切齒地警告。
“林安國,你得意不了多久!與邊軍攪合在一起,你可知已經得罪了多少權貴?用不了多久,大禍便會臨門,到時候,你會比我死得更慘!”
“那不用你操心。”林安國眉頭緊皺,再次喝問,可董襲閉上雙眼,根本就不回答任何問題。
就在陷入僵局之時,公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伴隨鐵甲鏗鏘,渾身是血的龐仁大步踏入。
他甲胄染血,臉上還沾著未干的污漬,手中提著一個滲血的麻布包裹,聲音粗啞如砂紙摩擦。
“林大人,對付這種油鹽不進的老狐貍,尋常審訊根本無用,唯有酷刑相加,才能撬開他的嘴!”
“你……”董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雙眼。
他原本渙散的目光瞬間聚焦,如同被激怒的餓狼般死死盯住龐仁,似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看我做什么?”龐仁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一腳踹在董襲心口,將手中的包裹重重扔在地上。
麻布包裹落地的瞬間“啪嗒”彈開,幾顆血淋淋的頭顱滾了出來,雙目圓睜,凝固著死前的恐懼。
其中一顆頭發花白的頭顱格外醒目,臉上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驚愕,正是董襲的父親董文江。
“爹——!”董襲看清那顆頭顱的瞬間,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聲音凄厲得讓堂下衙役都不禁側目。
……
整個燕北郡城,今夜都籠罩在肅殺的氣氛之中,刀光血影之間,權力的更迭在殘酷地進行。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無法隱瞞。
董家勾結狼戎的陰謀敗露,遭致軍方與官府聯合剿殺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傳遍了郡城內每一個角落。
那些往日與董家同氣連枝、利益捆綁緊密的豪強地主、富商鄉紳,無不嚇得魂飛魄散,面如土色。
他們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更害怕林安國和秦猛會借此機會擴大清算范圍。
一時間,各家各戶燈火通明,人們慌亂地收拾著金銀細軟,準備連夜出城,前往他處暫避風頭,只盼著等這陣雷霆風暴過去之后,再圖后計。
然而,他們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
當他們心驚膽戰地驅車趕到各處城門時,才發現城門早已被協助官府的青壯和士兵牢牢守住,
那些平日在他們眼中如同螻蟻般的泥腿子,此刻卻手持棍棒刀槍,眼神警惕而甚至帶著一絲快意地盯著他們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老爺們”,態度異常堅決,沒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想走?門都沒有!
這群肥得流油的“碩鼠”,又豈能讓他們在官商勾結,吸飽了民脂民膏后,輕易溜之大吉?
這一切,早已在正面迎擊韃子的秦猛的算計之中。
他不僅要憑借天險擋住外部的強敵,更要利用這次內亂的機會,徹底肅清燕北郡內部的不穩定因素。
將這些蛀蟲般的豪強勢力連根拔起,將其積累的巨額財富充作軍資,從而真正穩固后方。為鐵血軍寨的發展奠定一個堅實可靠的根基。
郡城里面,一場肅清內奸的雷霆行動在烽火夜進行。
而邊境上的血戰更是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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