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德雷求勝心切,一棒砸空,重心頓時前傾。李山抓住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側身閃避,樸刀斜劈而下,竟將這猛將連人帶甲斬為兩段!
熱血噴涌,濺了李山一身。
幾乎同時,右翼坡上的劉鐵柱遭遇了狼戎神射手哲別的冷箭偷襲。
哲別連發三箭,箭箭致命,劉鐵柱揮刀格開兩箭,第三箭擦著臉頰掠過,帶出一道血痕。
正當哲別得意地再次搭箭,劉鐵柱想到剛痊愈差點又傷了,怒罵著“你娘的!”,反手拔出箭囊尚存的箭矢,臂膀掄圓,用盡全力擲回。
這一擲竟比弓弩射出還要迅疾,直接穿透哲別的咽喉,將其斃命!
戰場另一端,最驚心動魄的單挑在李雄與狼戎勇士伯恩之間展開。
伯恩是黑狼部落祭祀長老之孫,人高馬大,勇猛非凡。
他幾次試圖救援主力都被箭雨射回,見大勢已去,遂率親兵突圍,正遇李雄鐵騎,雙方交戰。
李雄長槍如龍,連挑多名敵騎,直取伯恩。伯恩彎刀劃出寒光,他師從漢人武師,刀法中融入劍術精髓,詭異難測。
李雄戎馬半生,沉著應戰,槍尖始終鎖定對方要害。
戰至十幾個回合,伯恩虛晃一刀,誘李雄追擊,突然胯下坐騎回轉,一個回馬刀削向李雄脖頸。
千鈞一發之際,李雄猛地仰身馬上,長槍由下至上毒蛇般刺出,正中伯恩坐騎!
戰馬悲鳴倒地,伯恩被摔出丈外,雖被親兵拼死救起,但主將被打落馬下,突圍之勢已破。
此刻,按照袁飛事先部署,兩百多磐石營騎兵從狼頭坡外圍完成合圍,如鐵壁般沖殺而來。
其中兩名小將魏通、魏稟尤為勇猛,借助馬速,一桿長槍連挑敵騎,一柄大刀翻飛砍殺,如入無人之境。
他倆是南河知寨官魏文德次子和侄子,這次伏擊戰是個機會,所以把自家后輩派出來歷練。
“殺!一個不留!”李雄趁勢率隊猛攻。
游弋在外的磐石營游騎亦紛紛返回,并不急于近戰,而是在外圍精準射殺潰散的韃子。
幾名韃子圍攻一名落單的磐石營騎兵,眼看就要得手,卻被不知何處飛來的冷箭射倒,被那騎兵趁機反殺。
這種昔日狼戎慣用的戰術。
今日被周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北狼口通道內,前有刀盾兵擠壓,頭頂箭雨滾木不斷,后退無路,在周軍步步緊逼的立體打擊下,狼戎騎兵死傷慘重,軍心徹底崩潰。
部分狼戎士兵試圖向兩側山坡攀爬,卻被守軍用巨大的“狼牙拍”當頭砸下——這種布滿鐵釘的拍板從絞車放下,對攀爬者造成毀滅打擊。
其余人擠在通道中央,成了弓弩手的活靶子。
半個時辰后,通道內戰斗率先結束。
“快,殺出通道,支援李副將!”袁飛大聲下令。李山和劉鐵柱不顧疲憊,立刻指揮士兵搬開部分障礙,從后方突擊潰散的韃子后隊。
兩面夾擊之下,殘敵迅速瓦解。
殘敵數十騎潰散北逃。袁飛早有安排,陳石,趙虎兩人帶隊,與接應隊伍會合,分多隊堵截。
袁飛,李山、劉鐵柱,李雄各率騎兵追擊,沿途絞殺散兵。
黃昏時分,戰斗漸息。
河道上浮尸蔽冰,雪原赤紅。
狼頭坡通道內尸積如山,破損的兵器和戰馬尸體與冰雪凍結在一起。
伯恩重傷被擒,黑狼部落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敗。
劉鐵柱提著染血的頭盔,奔來向袁飛匯報:“將軍,除了那幾個賊首,八百余韃子全交代在這兒了!”
“做得漂亮!速速打掃戰場,清點繳獲!”袁飛立馬坡頂,望著眼前慘烈景象,壓下興奮,沉聲命令。
吳二默默拭去刀上血跡,此戰他也手刃了兩名韃子。他望向北方故鄉,心中默念:“爹,娘,小翠……今日,先替你們討還一筆血債。”
“兒子是漢人,沒有數典忘祖!”
附近,被縛于馬背的穆托達吐出嘴里的布團,嘶聲詛咒:“嗚嗚……周人詭計……我父汗必血洗此界!”
李山聞,冷笑著揚起戰刀:“呸,就你們這些貨色也敢來?這狼頭坡,就是爾等的葬狼之地!”
說罷,隨手從一具韃子尸體上扯下布條,重新塞住了穆托達的嘴。嗚咽聲被寒風吹散。
此戰,終以周軍大獲全勝告終。
隨后眾將親自參與打掃戰場,為戰利品多而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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