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蕭柔柔:“你說!”
她感覺自己會聽到一個很炸裂的消息。
果然不出蘇糖所料,就見蕭柔柔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他回來了,拉著我同顧大人一起吃酒。
那日顧大人離開的早,他醉酒后摘了朵花簪在我頭上,忽然抱住我,說他會娶我,還、還”
蘇糖的眼睛瞪得溜圓,蕭柔柔今年十七,三年前就是十四。
韓星文那個畜生對蕭柔柔做什么了。
蕭柔柔撩起一縷發絲:“還吻了我的頭發,向我保證此生必不負我,對我如珠如寶”
這雖然是私密事,但秘密藏在心里太久,她很想說出來。
她甚至希望蘇糖能將這消息宣揚出去,給她一個痛快,讓她不必再像現在這般痛苦。
就這
蘇糖抿了抿嘴唇,親親發絲就承受不住,那她豈不是要被拖出去先殺后審。
不對,蕭柔柔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有個詞叫私相授受,還有無媒茍合。
對蕭柔柔來說,這怕就是天大的事了。
感覺蕭柔柔幾乎抖成了風中落葉,蘇糖試探性的詢問:“然后呢?”
蕭柔柔閉了閉眼睛:“然后他就睡了過去,我在他身邊守了他兩個時辰。”
蘇糖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然后他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忘了?”
蕭柔柔搖頭:“他沒忘,他只是表現的很慌亂,很不想承認之前做過的事。
我當時也是很傻,竟然沒及時發現他的焦慮,但他很快就冷靜了,還讓我先回家去,說很快就會給我一個交代。”
蘇糖聽得入神:“他一定沒去。”
蕭柔柔點頭:“他沒來,不但沒來,還說動了長公主來我家暗示我母親,說我行事無狀。
長公主向來不多過問京中事宜,雖辭溫和卻依舊讓母親心中惶恐,沒兩日便帶我離開了京城。”
這是什么品種的甘蔗男!
蘇糖認真看向蕭柔柔:“你真不喜歡顧大人么?”
韓星文哪一點能比顧大人好!
蕭柔柔搖頭:“誰會喜歡一個隨時會將你抄家滅族的人,你想與他風花雪月,他的眼睛卻盯著你家人的一一行。”
蘇糖抓了抓臉頰:“不至于吧!”
她怎么覺得顧大人沒有蕭柔柔說的那般正直。
蕭柔柔發出一聲苦笑:“顧大人剛正不阿,大義滅親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算是枕邊人又如何,你安樂侯府沒有任何官職,何嘗不是件好事。”
果然,般配的才是最好的。
蘇糖認真想了想:“他不敢動我家人。”
顧琛若是敢動她幾個寶貝哥哥,她定然一拳將人搗死。
蕭柔柔擦去眼角的淚:“我真羨慕你。”
能說出這樣的話,何嘗不是一種自信。
將臉上臟污處理干凈,蕭柔柔對蘇糖露出一個干凈的笑:“我之前糾纏顧琛,是因為他沒有婚約,以為不會對他造成困擾。
如今顧大人心悅于你,那我必須將這些事同你說清楚。”
她承認自己行事不夠坦蕩,剛剛那會兒更是因為韓星文一見她就跑,所以上頭了。
但顧琛那性子的人,找個伴侶不容易,所以她有責任同蘇糖將事情解釋清楚。
蘇糖還是有些不理解:“那你到底有沒有同顧大人說過你心悅他,為什么顧大人會有這樣的誤會?”
這是原則問題。
若沒說,一切便都是誤會,可若是說了,那就同她一樣,是饞顧大人的身子。
總不能是顧大人自戀,所以自行腦補出來的吧。
蕭柔柔垂下眼眸:“我沒說,是韓星文為了與我撇開關系,跑去告訴顧琛的。”
她只是破罐子破摔罷了!
也不知她究竟做錯了什么,竟被韓星文嫌棄成這樣。
蘇糖將最后一口點心塞進嘴里:“那你之后打算怎么辦。”
忽然好心疼顧大人,明明是韓星文的桃花債,卻連累顧大人受了這么久的折騰。
蕭柔柔看向蘇糖:“我希望你過來,讓我靠一下。”
埋藏在心里近十年的話終于說出來,雖然難過,卻也輕松不少。
只是她還需要點力量!
蘇糖的表情看著很嚴肅:“那我要警告你一件事!”
蕭柔柔眨眨眼,似乎很不明白蘇糖為何忽然翻臉:“你說。”
蘇糖看著自己漂亮的小裙子:“你不許把眼淚和鼻涕擦在我裙子上。”
她今天可是小仙女!
蕭柔柔本就是個沖動的性子,聽到這話后立刻瞪圓眼睛:“不就是一條裙子嗎,我賠給你就是了。
我告訴你,別說一條,就是十條我也賠得起。”
蘇糖咧咧嘴,最討厭這種萬惡的有錢人。
隨后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肩膀上,胡亂拍了拍蕭柔柔的后背:“哭吧哭吧,但是錢必須現結啊!”
她也是有原則的。
蕭柔柔差點被蘇糖把眼珠子拍出去,之前的難過一掃而光。
她在蘇糖懷里拼命的掙扎:“你放開我,有種咱倆單挑,有什么不滿直接說,干什么在背后下黑手。”
虧她掏心掏肺的向蘇糖解釋,這人就是個小氣鬼。
蘇糖又對著她后背拍了幾下:“快點哭吧,我還等你賠我十條裙子呢。
告訴你啊,你臉上的粉蹭在我身上也算!”
蕭柔柔再次受到來自蘇糖的暴擊,拼命的反抗想從蘇糖懷里掙脫出去:“才涂了粉,我這是天生麗質。
你有種放開我,看我不一棒子干死你。”
她有理由懷疑蘇糖是故意攻擊她的。
蘇糖不慌不忙的拍擊蕭柔柔的后背:“老實點吧,廢話這么多,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家閨秀。”
蕭柔柔氣急:“有種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弄死你”
蘇糖切了一聲:“說的熱鬧,有種動手啊!”
就瞧不起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
大公主站在遠處,笑盈盈的看著吵鬧的兩人。
青梔搖頭:“真不該帶蘇姑娘來寺里,擾了您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