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抬手制止青梔之后的話:“無妨,左不過是去告訴表弟。
如今表弟掌管京城護衛之責,有些不該咱們知道的事情莫要打聽,免得犯了忌諱。”
大家各司其職,千萬別想著什么都去摻一腳。
但她還是要尋機會提醒表弟一聲,韓星文剛剛的借口太過生硬,日后要謹慎些,免得讓有心人抓了把柄。
自打蘇糖出門,侯君佑就坐在護國寺外的石桌旁等著。
他來護國寺就是要找糖糖玩的,結果糖糖被顧大人拐走了。
王炎浩倒是想去找人,但下人過來告訴他,說他帶來的馬拉稀了。
王炎浩從草料里翻出了巴豆。
齊嘉宇剛出門就崴了腳,寺里的和尚告訴他說,雖然眾生平等,但從左門走要先邁左腳,從右門走要先邁右腳。
齊嘉宇走的方式不對,所以才會崴腳。
齊嘉宇那個杠精,還同和尚爭辯,問人家若是從中間走,是不是要用雙腳跳。
結果另一只腳也崴了,如今正抓著兩個孩子在屋里瘋狂教學。
趙瑞澤會騎馬,但是個花架子,而且細皮嫩肉的吃不得騎馬的苦。
借口說要休息,回房躲著了,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百無聊賴的坐在這兒等糖糖回來
侯君佑雙手托腮,發出一聲長嘆,好悶,好無趣,感覺再不找點東西玩,他馬上就要無聊死了。
就在侯君佑無聊到準備去挖螞蟻洞的時候,遠處終于響起了馬蹄聲。
只見蘇糖坐在馬上,顧琛單手牽馬,兩人有說有笑的出現在遠處。
侯君佑眼前猛然一亮,揮手就準備叫人:“糖”
咕嚕!
縱使相隔數十米,他依舊能感受到顧大人周身那濃濃的殺氣。
倒是蘇糖看見他后眼前一亮,隨后直接從馬背上滑下來:“小柚子。”
看著蘇糖大步跑向自己的身影,侯君佑臉色微微泛白。
有顧大人的殺人視線打底,糖糖跑向他的身影變得異常陰森。
黑白無常索命也不過如此吧
可想到自己和糖糖是最好的小伙伴,侯君佑只能硬著頭皮迎過去:“糖糖”
君子不畏強權,不懼挑釁,不不要看他了,他馬上就要給顧大人跪了。
顧琛陰森森的盯著侯君佑的動作,直至發現侯君佑對蘇糖沒什么逾矩之舉,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對侯君佑輕輕頷首。
該怎么同阿甜相處,你自己看著辦。
侯君佑對蘇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糖糖,騎馬好玩么,你吃了么,沒吃快去吃吧!”
等顧大人不在的時候,我再去找你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蘇糖認真的想了想:“騎馬其實也就那樣,關鍵是特別磨大腿。”
說罷大咧咧的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就這里。”
侯君佑立刻來了精神:“沒錯,騎馬就是磨大腿,我跟你說,我之前騎馬也是磨這里。”
見兩人如同缺心眼一般,就著該怎么騎馬展開討論。
顧琛站在不遠處陷入沉思。
將這樣一個人視作對手,是不是太侮辱自己了。
阿甜說仙人來到人間是有任務的,那阿甜來到人間的任務又是什么呢!
會不會與侯君佑有關?
顧琛這邊想的入神,蘇糖已經同侯君佑繪聲繪色的,講到自己撿到四個狼崽子和一只小熊的事了。
聽到有狼崽子,侯君佑瞬間來了精神:“糖糖、糖糖,狼崽子養好了給我一只。
以后我爹再折騰我,我就放狼崽子咬他屁股。”
顧琛:“”
好一個孝順兒子,他父親如此不慈,他都沒想過放狗咬人。
這種主意,虧得侯君佑能想出來。
蘇糖也是沉默了一下,隨后默不作聲的走向赤炎。
有了之前的蘋果,赤炎不但不排斥她,甚至還對她非常親近。
見蘇糖一不發的離開,侯君佑有些心慌。
糖糖該不會覺得他不孝,不想同他做朋友了吧!
顧琛心里卻有些雀躍。
陛下重視孝道。
無論父母如何行事,都是對子女的恩澤,畢竟孝順可是一個人立足于世的原則。
更是每個人知理時學到的第一課。
都說安樂侯府的日子雖然過的不寬裕,可家人之間的關系卻好。
阿甜一定是厭棄了口無遮攔的侯君佑,那他是不是該說些落井下石的話。
見蘇糖走到赤炎身邊似在翻找東西,顧琛輕輕咳了聲:“都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我父親與我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平日里只要見了面便會訓斥,但”
正說著,就見蘇糖從箱籠中依次拽出小狼,挨個扒開嘴看。
小狼三個周大,已經開始長乳牙了。
蘇糖很快便挑出一只滿意的,舉起來對侯君佑搖了搖:“小柚子,他的牙最尖,你帶回去咬你爹,一口一塊肉。”
對孩子好的叫爹,像侯勇那樣幫著后娘往死里欺負小柚子的,是老登。
若不是侯勇如今只剩下小柚子一個兒子,
就像小說里經常寫的一句話,當父母不用考證,隨意上崗,品質也參差不齊。
所以只能自己調教。
侯君佑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將小狗接過去:“糖糖,他長得真好看,以后一定威風凜凜的。”
至于能不能養的熟,他才不怕,有糖糖在,還能讓他被一只狼欺負了。
一只病歪歪的小狼,無論從哪里看,都算不上威風凜凜,甚至顧琛都沒看出這狼崽子哪里好看。
可看到蘇糖和侯君佑,興致勃勃的研究怎么咬侯勇。
顧琛的眼眸沉了沉,原來阿甜是這樣想的。
兩人就謀害侯勇的事,討論的熱火朝天。
蘇糖越說越上頭,從另一邊抱出圓滾滾的熊崽子:“實在不行這個也給你,你爹再欺負你,就讓熊把他的臉舔掉。”
侯君佑眼前一亮:“好可愛,這也是你撿回來的。”
圓滾滾,毛茸茸,雖然毛有些硬,但是依舊難以掩飾熊崽子的可愛。
蘇糖抓了抓腦袋:“算是吧!”
接著后知后覺的想到顧琛剛剛沒說完的話:“顧大人剛剛說什么來著。”
顧琛眉間染上一抹愁緒:“但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狼收拾他。”
論起慘,他可不比侯君佑差,而且他父親更不是東西,這是連陛下都承認的事。
蘇糖最見不得美人憂愁:“回頭也給你一只。”
顧琛低下頭:“我父親武藝很好。”
蘇糖的腮幫子因憤怒鼓起:“那就給你兩只,圍剿他。”
侯君佑一只他兩只,何嘗不是一種偏愛。;
顧琛眼神繾綣的看向蘇糖:“阿甜對我真好。”
蘇糖被顧琛看得不自在,訥訥的開口:“你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