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應諾:“天色不早,奴婢扶您去用膳吧!”
長公主嘆道:“顧澤然身體養好之前,就讓人留在主院,本宮可不想落得個苛待庶子的罪名。”
張嬤嬤冷哼:“他算什么庶子,您一天沒承認何氏的身份,他便一天都是奸生子,都是您心善”
長公主離開后,顧澤然緩緩睜開眼:父親,您怎可對我如此狠心,竟要連同弟弟要兒子的命。
既然爵位對弟弟如此重要,那就別怪兒子也跟著爭一爭了!
張嬤嬤扶長公主在花園散步:“您覺得顧澤然真的會鬧起來么?”
長公主嘴角擎起一抹笑:“他會的,因為他想要那個爵位,之前礙于臉面和本宮的身份,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爭。
如今知道顧瑾墨要將爵位傳給他的親弟弟,那種不甘會催動他去拼命爭搶。”
張嬤嬤臉上還有些遲疑:“畢竟是放血伺父的人,用不用再添把火。”
長公主擺手:“不用,他心中的火已經很旺了。”
放血伺父!
只有第一口是顧澤然自愿的,被父親和弟弟按住吸血的滋味可不好受,希望顧澤然能牢記那種滋味。
所以說,嘴上最要臉的人,往往做的都是不要臉的事。
顧瑾墨最終只會活成一個笑話。
說到這,長公主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對了,讓王管事趕緊給宮中傳信,讓人把圣旨迎回去。”
從來就沒有什么空白圣旨,不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前個入宮被母后留下說了好一會兒子話,隨后就說到顧琛多年來護衛皇城有功,這次又救了三皇子。
原本皇上就惦記著給顧琛獎勵。
想到這些年無論自己如何暗示,永安侯都不愿上請封世子的折子。
又聽說永安侯這次憋著壞心,想把長公主氣死,頓時勃然大怒。
但永安侯身份敏感,若動了他,便等于暗示天下武將都不要上交兵權。
左思右想后,皇上便準備直接封顧琛為國公,好好打一打顧瑾墨的臉。
得知皇上的想法后,長公主就想到這個教訓顧瑾墨的辦法。
顧瑾墨最在乎的就是爵位,如今讓顧瑾墨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爵位,就這樣與他失之交臂。
單是想想都覺得痛快。
也虧得皇上一把年紀,還愿意跟著她一起胡鬧。
如今事情都已經辦妥,自然要快些送回去才是,免得耽誤了她琛兒封爵的速度。
一想到顧瑾墨那個晦氣東西就覺得膈應,長公主索性轉移話題:“我聽說護國寺那邊送信來了,情況如何。”
張嬤嬤立刻笑道:“說來您可能不信,咱們爺啊,為了吸引蘇姑娘注意,都開始裝病了。”
長公主眉眼間都是笑意:“果然不愧是本宮的兒子,這心眼哪是別人能比得上的。”
當形勢不明朗的時候,示弱也是一種本事。
反正誰都不能跟她搶兒媳婦,否則她活活撕了那人!
張嬤嬤笑著點頭:“對、對,都是殿下教得好!”
看來這府里,是真快辦喜事了。
笑罷,張嬤嬤又斟酌著開口:“只是蘇哲這身份多少還是低了些,殿下不若為他在朝中謀個官職。”
空有爵位卻沒有官職,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長公主點頭:“陛下也同本宮商量過這事,如今三皇子還在昏迷中,朝堂動蕩,六部人心惶惶哪里都不安生。
所以,本宮已經建議陛下,先將蘇哲暫時放到御史臺侯勇手下,給侯勇當個副手。
那邊的起步官職是正四品,侯勇副手的官職可定為從三品,官職上不高不低正合適。
侯君佑與蘇糖交好,侯勇自覺虧欠侯君佑,愛屋及烏,自然不會對蘇哲多加苛責。
等立儲風波過去,這官職上再調整便是,有了從三品打底,左不會差到哪去的。”
一番話聽得張嬤嬤連連點頭:“殿下思慮周全,蘇姑娘有您這樣的婆婆是她的福氣。”
長公主搖頭:“我兒能遇到一個心思單純,能力卓絕,且讓我兒心甘情愿為之爭搶的女郎,才是真的福氣。”
是她和兒子都惦記人家姑娘,既然打算強娶,為人家做些能力范圍內的事也是應該。
只有求娶一方拿出誠意,方能讓孩子的日子過的順心和美。
張嬤嬤笑而不語,她看出來了,殿下為人家謀劃的很開心呢!
侯君佑的馬車趕得比蘇皓安好的多,不多時就到了他與蘇糖說的神秘地方。
傍晚的風有些冷,吹過蘇糖身體時,帶起層層雞皮疙瘩。
蘇糖生無可戀的看著侯君佑:“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是第一次生出想把侯君佑就地埋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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