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直接退出群聊。
眾人好笑不已。
一人嘆道:“可惜啊,海老爺不在我們那地界兒。”
“啊哈哈……這倒也是。”中年人愈發虛榮起來,又眉飛色舞的講述海老爺的事跡來……
一邊,朱厚熜合上實錄,道了句讓李青破防的話:“李青,一起出恭啊。”
李青咬著牙說:“滾蛋!”
朱厚熜使了個眼色——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李青還是不為所動。
朱厚熜只好上了李青的床,同他一樣,把腦袋伸向外面,輕聲道:
“看來海瑞這是要不遺余力的釋放民權了。”
“嗯。”
“海瑞這人一向膽大包天,且魄力大的過分,不然昔年也不會促成……”朱厚熜嘆了口氣,“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李青神情自若:“剛那人的話中定然有夸大成分,不可偏聽偏信。”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這個度……太難把控了啊。”朱厚熜憂慮道,“海瑞畢竟不是張居正。”
“張居正有的,海瑞確實沒有,海瑞有的,張居正也確實沒有。”李青怡然自得的說,“各人有各人的去處,這樣就挺好。”
頓了頓,“昔年,你不是給海瑞上過一課了嗎?”
“是上了一課,可未必真就管用啊。”朱厚熜語氣無奈,“海瑞的性子人盡皆知,說好聽點是剛正不阿,說難聽點……就是一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李青微微搖頭:“你還是不了解海瑞。”
“什么意思?”
“海瑞并不迂腐,海瑞又臭又硬,是因為只有又臭又硬,海瑞才能做海瑞該做、想做的事,僅此而已。”
李青語氣欣然,“你昔年的話,海瑞是聽進去了,于海瑞而,這已經很克制,很保守了。”
朱厚熜:-_-||
……
朱載坖聽著海瑞的種種事跡,可謂是又憂又喜,可又實在想聽,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套話……
中年人十分享受這種被羨慕的感覺,也是知無不,無不盡……
直至說無可說了,這才止住話頭。
朱載坖心中卻不平靜。
‘如今的海瑞到底是什么樣的海瑞,如今的應天府又到底是怎樣的應天府呢?’
連續好幾個夜晚,朱載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奈何,問詢父皇,父皇卻是愛答不理,問詢李青,李青則是一句“到地方自已親自領會”打發了事。
朱載坖只好按捺住性子,只求早日抵達金陵……
如此又過了數日。
終于抵達了心心念念的目的地,于威武樓飽餐一頓之后,李青領著三人來到了他的小院兒。
不想,今日的小院兒格外熱鬧。
李茂,李寶,小六,小八,朱載壡,李鶯鶯,還有托馬斯,竟然全都在。
李青一行四人剛進來便是一呆,院中眾人也是一呆。
黃錦愕然道:“這咋還有一個老外呢?”
“哦我的朋友李青,你終于回來了,我可太思念你了,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吧?”托馬斯第一個上前,熱情的打招呼。
緊接著,小八也隨之走來,大大咧咧道:“天祖,這都誰啊,給小子們也介紹介紹。”
小六起哄:“就是就是……”
李茂嘴角抽搐,搶步上前給一人賞了一個大嘴巴,叱道:“都給我閉嘴!”
接著,一臉訕訕的望向李青,目光詢問該不該行禮。
李青擺了擺手,道:“小六小八,你們帶托馬斯去玩半日,我這邊有些私事要做,抱歉了我的朋友。”
“哎,好。”兄弟倆各自挨了一巴掌,頓時也蔫兒了。
托馬斯一點也不介意的笑了笑,第一個走了出去。
李鶯鶯看了看夫君,又看了看公公邊上的青年人,隨即道:“天祖,鶯鶯也先回家了。”
“你不用。”朱厚熜開口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回避,就在這兒。”
兩兄弟還在對視,從一進門就開始對視……
李茂李寶父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起身進了屋子,給騰出空間……
兄弟倆還在對視。
兩兩相望,相顧無。
李鶯鶯扯了扯夫君的衣袖,輕輕道:“你先主動。”
朱載壡回過神來,正欲說話,朱載坖便來了句:“大哥你……咋沒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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