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悄默默的問趙書強。
趙書強不屑的瞥了眼,警惕的湊近了說:“這里面不止一個如我一般從牛棚過來的外調人員。
他們是監督者。
你別怕!他們肯定管不了你,可你也不能大意。”
蘇夢懂了,那些人就是紅袖章特別安排進來的人。
太煩人了!
搞得他們像犯人一般。
這個院子像是監獄,有“獄警”和他們這些“囚犯”。
頓時,她感覺冬日的暖陽都不涼颼颼的。
心心念念的科研也食之無味。
她有氣無力的甩出一張數據,拖著趙書強一起討論起來,實際上卻暗地里聽趙書強說這個團隊里的事。
“你看,那個人就是來濫竽充數的,仗著家里的關系來這里走一遭,回去后履歷上可漂亮了。”
蘇夢懂了,這里是諸如那人用來鍍金的地方。
“還有那幾個,就是個科研瘋子。要不是撐不住要睡上兩三個小時,他們恨不得就鉆進那堆數據了。”
“還有,齊老師最辛苦的。不但要總管全局,還要操心最核心的研究。不時的,還要被那些人帶去調查......”
蘇夢大體上理清了這里的人員關系,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心想齊老不過是要她改良油耗,她快速將這個問題解決,應該就能脫離。
繼而,兩人專心的用樹枝在地上寫著數字。
“蘇同志,你要是不懂的話,可以來問我。畢竟,我是這一組的組長。”
蘇夢正在和趙書強一起蹲在地上推演數據,冷不丁頭頂上響起了輕蔑傲慢的聲音。
蘇夢皺了皺眉。
當即站了起來,淺笑著看向來人,“謝謝組長!”
她毫不客氣的將還沒推演完的數據遞了過去,“請組長多多指教!”
雖說倆人剛剛沒有推演完數據,但昨晚蘇夢在空間的時候就推演了一遍,剛才碰到了趙書強談起這方面,想順便求證一下。
組長是個四十來歲的矮小精壯的男子。
自從蘇夢進來后,他一直漠視。
蘇夢第一次做自我介紹,他只高冷的“嗯”了一聲,背手就走。
后來,齊老吩咐人將資料送給蘇夢。
他一直恍若未聞,翹起二郎腿坐在一旁喝茶。
直到兩杯茶喝完,才在蘇夢一再提醒下,屈尊降貴的掏出鑰匙,打開庫房,喊人給蘇夢送了兩箱書籍和資料。
他根本瞧不起年紀輕輕的蘇夢。
認為她也是來混日子的。
他漆黑的眸子平視著蘇夢,犀利的眼神從深陷的眼窩里迸發出來,嘴角掛上一抹嘲弄,“區區小數據都不懂,干脆那里來的滾回那里去。”
蘇夢纖長的睫毛眨了眨,神色不變,淡定自若的懟回去,“組長,我們都是一個團隊。
我不懂不是正在請教你嗎?
怎么,你剛剛說讓我不懂的找你,難道你是敷衍我,還是說你也不會?”
她已經看完了關于這類戰斗機的全部數據。
且那些實驗數據的頁腳都有每一個人的簽名。
而這個名叫顧明宇的人,字寫的漂亮,但數據做得......巧妙的遮蓋住了所有的漏洞。
他就是那個來混日子的人。
顧明宇有瞬間的錯愕。
這么久以來,這里沒人敢懟他,也沒人敢質疑他。
無不小心翼翼的捧著他。
他感覺他受到了侵犯。
他神色陰鷙,氣息冰冷,眼眸大如銅鈴,高高的揚起了手,就要打人,“不知天高地的東西,我看你就是欠揍!”
蘇夢神色自若,昂起脖子直視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顧組長這么專橫跋扈,心里有組織有紀律嗎?
還是說整個研究所都是你顧組長的一堂了?”
她最受不了別人動不動就嘲諷,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或者搞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