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扭頭就看到橫在胸前的大腦袋,摔落的淚珠“啪達”掉在他唇角。
她慌亂地想去擦拭,就見他伸出舌頭,靈巧地從嘴角歪過來,舔干凈了。
“你怎么能這樣?”
那是眼淚,不是美食呀。
她驚得瞪大通紅的眼睛,呆癡地看向他。
眼前浮現出他舔眼淚的樣子,心弦一次次繃緊,耳垂悄悄地紅了。
他總是不經意就能撩撥她的情緒,委屈和酸澀似乎輕易地被他安撫了,內心只剩下震撼。
她獨自在外,常常為了擠出更多的時間學習和生活,養成了利索干脆的性子。
散去了委屈,心頭的那股憋悶似乎消散了許多。
轉而陷入他熾熱的目光里。
他的愛戀毫不掩飾,赤裸裸的,熱烈帶著攻擊性,一點點地侵入她的心房。
蘇夢下意識捏緊了衣擺,指甲隔著衣擺刺入了肉里,清晰的痛使得她清醒了幾分。
“你起開!”她斂下眸子,避開他的視線。
霍振華不依不饒。
失而復得后,他更是珍惜和依戀。
干脆將腦袋放在她的腿上,呼吸著她身上的芳香,凝視著她明亮的水眸,捉住她的手,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強勢地十指交握。
“小夢,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他拿起蘇夢的手就往臉上招呼,“你打我吧!是我渾蛋,才傷害了你。
我除了你之外,沒有什么未婚妻,也沒有和女同志接觸過。我對天起誓!”
他急切地表達自己的歉意,努力訴說自己的清白,抓住蘇夢的手一下一下往臉上招呼。
“啪”的一巴掌,紅了他的臉。
也疼了蘇夢的手和......心。
“痛!”她故意喊痛。
霍振華猛地起身,緊張地問:“哪里痛?手痛嗎?”
蘇夢無辜地揉著手背,清澈的眸子無辜的與之對視,埋怨出聲,“你胡子又粗又硬,你自己不知道嗎?比銀針還尖銳。”
霍振華無奈地笑著摸向冒出點的胡茬,聲音放軟,“我今天早上清理過的,就想干干凈凈地來見你。
蘇夢,別生氣了,好嗎?
至于我奶奶,有我爸媽處理,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蘇夢白了他一眼,“她是你的親人,你能拿她怎么辦?”
她狠了心拋給他一個選擇,“你選我還是選她?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雞飛狗跳。”
生活本來就累,她希望繁忙的工作之余,家庭是洗去疲憊的港灣。
霍振華瞳孔猛縮,心里有喜有憂。
原來她想過了他們以后的生活,愿意一起組建家庭,真好!
“e=(o`*)))唉!她應該不是我的親奶奶。
在我的印象里,她從來沒把我媽當媳婦,動輒打罵。
聽說,我媽是懷著我嫁給我爸的。”
蘇夢驚呆了!
小嘴都成了o型,迷人的小酒窩因為肌肉的拉扯,變成了“平底鍋”。
殘留的一滴淚珠掛在睫毛上,倔強地與重力拉扯,慢慢地變得細長。
霍振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接住淚珠。
看到她呆萌的樣子,縮回的手指轉而戳向酒窩處,“不要這樣看我,小笨蛋!”
蘇夢回神,咧嘴就朝酒窩處咬,“我不是小笨蛋!”
她以為霍振華會躲,故意齜牙咧嘴地想嚇唬他。
可咸味和血腥味傳來,“嗡”的一聲,腦子里的弦斷了。
她......她,她咬了霍振華,咬傷了他的手指?!
她慌亂無措地掀起眼簾,無辜而又呆滯,雪白的牙齒依舊停在手指上,愣愣地看著傻笑的人,任那顆大腦袋在視線里變大,變大。
“小笨蛋!就這么點力氣?”
他湊近了,淡定地擦拭她嘴角流下的口水,目光在她紅潤鮮嫩的唇瓣上描繪,眸色越來越暗。
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逼仄的空間里很是安靜,他清晰地聽到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手臂死死地撐住座椅,理智地阻止靠近。
可小笨蛋放開了手指,還好死不死地舔了一下。
頓時,被理智筑起的城墻“嘩”地轟塌。
他呼吸粗重,眸色晦暗,鼻息灼熱。
理智與感性在腦子里不斷拉扯,身子一點點靠近......
蘇夢直愣愣地迎上那雙靠近的眼睛,就如同被猛獸盯上的小白兔,驚慌而無處可逃,乖順地等待命運之神。
就在鼻尖碰上鼻尖的那一剎那,黑暗里突兀的傳來火柴劃動的聲音。
很輕!
霍振華猛地抬頭,警惕地看向聲響處,按下蘇夢的腦袋,貼在她耳邊快速說:“別動!有危險!”
常年身處險境,每一個細胞都熟悉了危險的氣息。
手里下意識的動作,也沒發覺將人家的腦袋按在自己的大腿根有什么不妥。
蘇夢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鼻息間都是男人雄性的味道,還有臉頰被他如鐵一般硬棒的大腿咯得生疼。
“我......”
她剛發出一個音,霍振華轟起一腳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蘇夢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穩住身形,不料小手觸碰到了他的腹肌。
她明顯的感覺到他腹肌收縮,剛想離開。
頭上的方向盤飛快的轉動,車子猛地一個旋轉,原地掉頭了。
她只得抱緊了她的腰身,視線透過他的腋下,看向了駕駛室側面的窗戶。
他們被人包圍了!
蘇夢心里哀嘆,她就是個霉運體質,出來就惹麻煩。
然而,就是那么一瞥,她驚訝地看到了躲在墻角的鐘婉柔。
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