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打斷那人到嘴邊的話,拍了拍蘇夢的肩膀,嘆息一聲:“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一次,蘇夢沒有跟隨莫恒宇他們一起離開,她和一個姓程的醫生一起守著病人。
陳醫生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斯斯文文,瘦瘦高高,不笑的時候氣質清冷,笑起來親近可人,如鄰家弟弟一般。
“林醫生,你也是才留學回來的嗎?”
聞,蘇夢有幾分詫異,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打趣地說:“你怎么知道的?我表現得這么明顯?”
陳醫生薄唇展開,如夏花初開般驚艷。
他指向小木箱子,“你有些器械可不是國內能有的。我恰巧在瑞國留學時,曾經用過。”
原來如此!
那些器械確實不是國內現有的,而是她根據記憶,在空間里一點點地打磨組裝的小東西。
她大方地承認:“是呀!那些東西是我找匠人打造的。你也知道,它們是帶不回來的。”
就算是在國外能買到這些先進的器械,過海關時肯定會被攔下。
程醫生頗有同感,語氣帶著遺憾:“誰說不是!我曾經以家族的名義買了一臺ct,可......被攔下了。”
聽他這么一說,蘇夢心痛的驚呼出聲:“太沒天理了!要是能運回來的話,將會彌補國內醫學這一塊的空缺。”
兩人有差不多相同的經歷,還有相同的興趣愛好。
很快,兩人就無話不談。
從ct的遺憾到車廂里的病人病情,再到個人擅長的領域,湊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的。
吳艷茹一開始興致勃勃地加入其中,但他們聊的話題越來越陌生和深奧,就悻悻然趴在一旁睡著了。
霍振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安靜的車廂里,蘇夢和一個男同志湊在一起,蹲在車廂的連接處親熱地聊天。
他輕咳了一聲,見沒人反應,不由得眉頭蹙了起來。
她一個小姑娘,怎么就不懂和男同志保持距離呢?
她是一貫如此,還是......?
他盯著她笑顏展開時嘴邊深陷的酒窩,莫名地不順眼。
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尷尬場景,事后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她這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呀!
難怪那般輕松就說出了“我們兩不相欠”的話。
他移開視線,掃過躺在最中間病床上的男人,看到他手指似乎動了動,抬腿走了過去。
“別動!”
他剛想伸手掖一下被角,就聽到蘇夢的聲音。
呵!
這個女人,原來不是沒看到他,而是無視呀。
霍振華這般腹誹,完全忘記了蘇夢現在是男裝打扮,自然是不會湊到他身邊。
他回頭看向一前一后走過來的女人和男人,面無表情的問:“他的情況怎么樣?”
蘇夢:“手術很成功!好好養著,應該三四個月后就無事了。”
說完,她又忍不住問:“他怎么會傷得這么重,肋骨差一點點就刺進心臟了。”
霍振華神情一僵,手指緊緊蜷縮在一起,磁性的聲音更加低沉,“他是為了救我而被落石砸中。”
事實上,是因為第二次塌方。
危急時刻他只顧得及推開正中的群眾,自己卻來不及閃躲。
就在他以為他將會命喪當場時,被一股大力推飛了。
“他叫謝勉,是我們東南軍區的人。謝謝你們!”
蘇夢心頭一震,腦海里循環著“謝勉”兩個字。
她記得,父親蘇冕之,字勉之。
他會是父親嗎?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