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透露點他們藏匿的財產,我們一家人還是一家人。
否則,賤賣了你。”鐘婉柔哭聲一滯,呆癡地看向那張老臉,對視上他陰狠的眼神。
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老鬼是個出必行的狠人!
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想起前世被沈舞陽和鐘翠林聯手賣給船夫當做渡船的保護費和船資。
這一世重生后,以為有了上輩子的記憶,能改變被賤賣、被欺辱致死的結局。
可沒想到,老天不開眼,她成了二房這個老鬼的女兒。
她的親生父親依舊要賤賣了她。
想到此,她悲從中來,捶地大聲痛哭:“我怎么知道?他們都是守財奴,怎么會告訴我?
你想要你就去找她呀,她不是你的原配嗎?”
哭著哭著,忽而想到羊城的那批物資。
整個人愣住了。
按時間來算,那批物資今晚應該到羊城。
可鐘翠林和沈舞陽都進了監獄,她也被困在農場。
知道內情的就只有他們三個,誰也不能去接收。
那批物資會落入誰的手里?
她想,反正自己也得不到,干脆告訴他們。
大家一起眼饞、懊悔、心痛。
說不定貪婪的他們能做出什么驚人之舉,她就能趁亂逃出去找聶榮華。
到時候,天高任鳥飛。隱姓埋名還是纏上聶榮華,都比和這些陰險刻薄的人一起生活好。
她摸了一把淚,忽而大聲的笑了,“我媽他們運送了一大半家財去了羊城,說不定早就到了。
呵呵!可惜呀,我們都出不去。”
聞,蘇家人都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驚訝、驚喜和貪婪毫不掩飾。
蘇老太子爺霍地站了起來,渾濁的眼睛蹭蹭發亮,就如干枯見底的煤油燈注入了點煤油。
他俯視鐘婉柔,特意壓低的聲音沙啞而又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蘇老太太跌跌撞撞地從屋里出來,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似乎不再老眼昏花,“你個死丫頭,怎么不早說?哎喲!這可怎么辦?”
蘇景山驚呼:“一大半的家財,那得是多少?”恐怕他兩輩子都用不完吧!
蘇老太子爺的小兒子蘇景文噌地一下湊到她身邊,“快說,在羊城哪里?哪個運輸站或者碼頭?”
鐘婉柔翻了個白眼,嫌棄地挪開了些,“告訴你又能怎么樣?你們還不是不能出去。
算了,說不定那些財產都便宜了別人。”
她垂頭喪氣地蹲在墻角,暗暗觀察所有人。
就在她以為他們認清了現實,放棄了的時候,蘇老太子爺親昵地靠近,溫和的說:“孩子,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處境,天天吃不飽,活兒也干不完。
說不定不用等到冬天,我們就會餓死累死。
如果有了錢財打點,或許我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你就忍心看到老父親凄慘的死去,你會甘心這么悲苦的過一生?”
他動之以情,饒之以理。
鐘婉柔本就是個黑心的芝麻餡,早就看清了他們一家人的真面目。
但......她愿意配合。
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到那批物資,她只想找機會逃出去尋求聶榮華的幫助。
她說:“就在羅村的碼頭接貨,船號是滬c-888。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出事可別怨我。”
說完,她蜷縮進了茅屋的一個角落。
蘇家人對視一眼,愁眉苦臉的。
“怎么不早講呢?蠢貨!”蘇老太太朝鐘婉柔的方向淬了一口唾沫。
蘇景山急的抓耳撓腮,“爹,我們怎么出去?萬一被人撿了便宜了怎么辦?你快想想辦法!”
蘇景文平素心眼子多成了篩子,這時候也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