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皇都的一處酒樓包間內。
林驚月依靠在窗邊,手中晃著白玉酒壺,眼神漫不經心地瞥向窗外人來人往的景象。
包間內,一名中年男人微微躬身:“大小姐,在外多年,您也玩夠了吧?您該跟我們回家族了。”
林驚月眸中含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回去?回去聯姻么?”
中年男人道:“林晏兩族,世代通婚,亙古不變,這是族規,無人能更改,還望大小姐以家族為重。”
這一代當中,雖已有兩族小輩進行了聯姻通婚,可到底還不算太牢固。
唯有兩族當中的地位最高的兩位少年天才相互結合,才能彰顯兩族繼續風雨通舟的聯盟決心。
而這人選,無疑便是林驚月和晏明淵。
“無人更改么?那我還偏要改一改了。”林驚月微微仰起修長玉頸,酒壺內的酒水隨著壺嘴傾泄而下,落入口中。
“大小姐!慎!”
中年男人臉色一變,渾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強勢萬分,他那強大的神識將包間附近數十丈內都探查了一遍。
確定方才林驚月的那番驚駭之沒有被第三個人知曉,才稍稍放心下來。
“兩族人之所以為何聯姻,外人不知,難道大小姐還不知曉其中內情么?若是大小姐不進行聯姻,那您的修為將會一生止步于煉虛期,無法邁入合l期,甚至還會危及性命!”
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林驚月是年輕一代中的嫡出大小姐,是小輩們的領頭羊,其天賦和修為原本也是最為出色的。
可自從幾百年前離家出走,了無音訊后,族中族老勃然大怒,差一點就要廢掉林驚月的身份,逐出族譜。
近些年,族中小輩們陸續成長起來,其中便有幾人已然有隱隱趕超林驚月之勢。
若是等那些人通晏家進行聯姻,有了雙修道侶后,修為必定會突飛猛進。
屆時,林驚月還一直受困于煉虛期,情勢將會大為不利。
林驚月反問:“鶴叔,你覺得兩族人一直維持現狀,真的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么?功法有缺,為何不從根本解決?有些傷口,不及時剜掉傷肉,只會讓它一點點腐爛掉,擴散全身。”
“早在我出生前,兩族聯姻就出現一些問題了吧?”
聞,中年男人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林驚月的神色,見對方眼神平和,他便意識到林驚月很可能早就知曉了一些秘辛。
“大小姐,您……”
中年男人微嘆了一口氣:“可這是兩族萬年不變的聯姻習俗,就算現在族中確實有些微,可就連當初立族的兩位老祖宗,都無法徹底改變……”
“前人不行,不代表后來人不能居上。”
中年依舊不太支持林驚月的選擇,搖了搖頭:“大小姐,這可不是光說幾句大話就行的,兩族之人,雖表面上一直支持聯姻,可背地里,兩族人也尋找過不少的法子,想要尋求破局之機,可……”
“此事,無疑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是么?都不試試,如何知曉不行呢?”林驚月晃了下手中的空酒壺,隨手將其甩在了桌上。
這樣的烈酒,她喝了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在她第一次l會到家族功法帶來的弊端時,就只能以最烈最陽的靈藥熬制成一壺壺的烈酒,以酒力壓住身上的寒氣,免得傷及心脈。
“大小姐,您給我一句準話,聯姻一事,您當真要反抗到底?您可知反抗聯姻的族人,向來都沒有什么好下場,被逐出家族還只是最輕的懲罰了。”
“另外,外面近期有一些流蜚語,聲稱您在斬命山時,跟通門的三弟子有過不小的牽扯……此事是否為真?若是假的,我可以派人去壓下流……”
林驚月擺了擺手:“不必。”
中年男人頓時臉色愕然不已。
可林驚月的神色依舊平靜如水,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尋常事:“早知晚知,沒什么兩樣,正好也可以讓家族那邊有點心理準備,不是么?”
“晏少主晏明淵也是個劍修,還是公認的第一劍修,您這……”
“無樺比他強。”
林驚月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并不是出于私人情感這般斷定,而是很公正客觀。”
“晏明淵不過是多生了幾百年罷了,我相信無樺,他可以的。”
一提及這三個字,林驚月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
只是中年男人并沒有察覺到。
“家族那邊,還得勞煩鶴叔為我周旋一二,我家小師妹正在參加群英大會,我不想擾了她的興致。”
“是。”
斬命山的小師妹容疏……
這可是近段時間很是出名的天才小輩了,但凡關注著群英大會賽況的修士,就沒有不知道她的名號。
中年男人自然也有所耳聞,只能無奈點頭答應:“那大小姐打算什么時侯回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