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老伯。”
容疏轉過頭,微微一笑:
“因為等一會兒,天驕塔就會被弄臟了,我于心不忍。”
“……”
遲疑了幾秒,老伯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有些驚訝不已:“你……小娃娃,你不會也是來闖塔的吧?”
“不是。”容疏搖了搖頭,而后語氣平靜地說出下一句:
“我是來登塔、敲鐘!”
老伯有些發愣住了。
他在天驕塔干了六十年的掃地活計,還從未親眼見過有人來登塔敲鐘,一時間竟然連雙手都在微微發顫。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亢奮!
容疏又重復了一遍:“還望老伯幫我敲鐘。”
“這……這登塔敲鐘,也不是誰都能讓的,我還得先問問天驕塔的主事才行。”
容疏并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平靜點頭:“有勞了。”
老伯剛拿出傳訊玉簡,忽然想起忘記問容疏的名諱,于是詢問道:“對了,小娃娃,你姓甚名誰,是哪里人?”
“我名容疏,乃斬命山六弟子。”
……
半個時辰后。
段玉從望仙樓里出來,給容疏發了一條訊息:[一切就緒]
隨后,他抬頭望向了東方。
此時。
晨光熹微。
東方天際的第一縷光輝突破了地平線,照亮了霧蒙蒙一片的萬里長空。
一座高塔安靜地佇立在遠方,在陽光的照射下,塔身只看得見一層陰影。
直至紅日高升至塔尖時,定定凝望著天驕塔方向的段玉緩緩打出了一個清脆響指!
下一秒,被段玉走遍的皇都各大主干道,所有剛安裝好的傳音陣法通時啟動,將遠在天驕塔之上容疏的一字一句,盡數鏗鏘有力地傳播出去。
霎時間驚動了整座皇都:
“秦川世家秦新明,于七日前天驕塔外,當眾放挑戰無樺師兄,師兄乃長者,不宜以大欺小,今日斬命山六弟子容疏,代師兄應戰,于天驕塔恭侯,可敢來戰?”
“萬劍谷裴宏陽,于六日前派七名通門弟子在皇都散布謠,稱我師兄江郎才盡,劍心有損,今日斬命山六弟子容疏,于天驕塔恭侯,可敢來戰?”
“天衡世家賀子越,于五日前派二十名家族子弟在皇都造謠生事,稱我斬命山眾師兄師姐無才無能,不配享用問心書院資源,今日斬命山六弟子容疏,于天驕塔恭侯,可敢來戰?”
“古楓宗許曜,于三日前潮音閣醉酒,語辱罵輕賤我師兄五十三句,今日斬命山容疏,于天驕塔恭侯,可敢來戰?”
“……”
“斬命山六弟子容疏,登天驕塔,問劍群英,特請賜教!”
“……”
寂靜了一夜的神風皇都,這個被所有中州修士奉為“神都”的地方,在這一刻,像是熱鍋里沸騰的熱油,沸沸揚揚起來。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大半個皇都人士都聽著清清楚楚。
原本還失望于往日七天里,斬命山的容疏和無樺皆沒有任何回應,沒想到突然就峰回路轉了。
無論原先有多少人嘲諷、貶低、失望、擔擾、幸災樂禍……此刻所有人心頭都只剩下一個念頭。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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