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洪荒都在好奇吳天的去向。
尤其是此刻。
十二祖巫都死了,為何他還不出來?難道真的要讓巫族滅亡嗎?
還是說,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根本沒辦法出現?
就在這眾生呼喚的一刻。
混沌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嘆息。
這聲嘆息非常普通平淡,好似就是某個人輕輕感嘆。
但又極其特殊,仿佛直接從大道的源頭發出,穿透了時空的阻隔,繞過了法則的屏障。
在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戰場,三清與十二祖巫的尸身之間,接引準提與后土的對峙之處,同時響起。
在洪荒大地上,無論是正在浴血廝殺的佛門弟子與玄門門徒,還是在洞府中瑟瑟發抖的散修。
乃至于山野間不知修行的凡俗生靈。
都在同一剎那,在自己的心底深處。
聽到了這聲嘆息。
輕微卻蘊含著無盡分量,不容忽略。
一切都靜止了。
隨著這聲嘆息響起,時間仿佛都被凍結。
萬事萬物都停在了那一刻。
正在揮出的神通停在了半途,即將引爆的靈寶光芒黯淡,沖天的殺意與煞氣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撫平。
狂暴的混沌之氣也變得溫順。
整個洪荒,從宏觀到微觀,都因這一聲嘆息而陷入了短暫的、絕對的寂靜。
所有存在的意識都在瘋狂地探尋聲音的來源。
然而神念掃過之處,只有一片虛無。
這聲音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
“看……看那里……”
忽然,有道顫抖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片詭異的沉寂。
無數道目光,包括三清等圣人,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瞬間匯聚向其中一個地方。
十二祖巫隕落之地。
在那十二具龐大而冰冷的祖巫尸身旁邊。
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道身影。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背負雙手,穿著尋常的衣袍,周身沒有任何法力波動。
也不見一絲一毫的氣勢外泄。
存在感是如此淡薄,仿佛只是混沌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隨時都會消散。
然而,所有將目光投向他的生靈,無論是何等修為。
都在一瞬間感到了神魂的戰栗。
那不是威壓帶來的恐懼,而是一種生命層次被徹底碾壓的渺小感。
如同井底之蛙第一次看到了無垠的星空。
整個認知都在瞬間被顛覆、粉碎。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寂之后。
洪荒各處都以不同的音調、不同的情緒響起。
其中混雜著極致的震驚、深入骨髓的恐懼,以及一絲在絕望中燃起的微弱希望。
喊出同一個名字。
“吳天!”
他來了!
在巫族最黑暗、最絕望的時刻,吳天終于出現了!
“什么!”
“吳天什么時候來的?他又是如何出現?”
“為什么我等竟毫無所覺?”
整個洪荒都陷入震驚之中,尤其是三清、接引、準提這些圣人們。
更是一個個神色慌張,嚇得遍體生寒。
那些普通修士沒有任何察覺也就罷了。
可他們是圣人!
是受到天道力量加持,法力無窮無盡,擁有著無上偉力的圣人!
可是就連他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任何征兆。
沒有空間波動,沒有時間漣漪。
吳天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那里。
仿佛他從開天辟地之初就一直站在那里,只是直到此刻才被眾人看見。
又仿佛是才剛剛到來,讓人來不及反應。
這種完全超越了圣人感知范疇的出現方式,比任何驚天動地的降臨都更加彰顯著其無法揣度的境界。
三清的臉色,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太上老子那萬古不變的無為道心,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
元始天尊眼中的高傲與冷漠已經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無比震驚和駭然。
通天教主緊握誅仙四劍的手,竟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剛才那股毀滅天地的殺伐劍意,此刻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攻擊,卻已經在自行崩潰瓦解。
逃!
剎那間,三位天道圣人的心中竟同時升起一個無比特殊的念頭。
他們剛才還在耀武揚威,要滅了吳天所有的手下,沉浸在斬殺十二祖巫的興奮之中。
可是此刻,他們才剛剛看到吳天的身影。
甚至吳天都沒有說什么話,也沒有出手攻擊他們。
他們就已經陷入了驚慌之中,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竟然就是逃跑!
完全沒有絲毫對抗之心!
不知從何時。
吳天早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最深的恐懼!
而在另一片戰場。
接引、準提更是被嚇得頭皮發麻,他們早就已經萌生退意。
在這一刻,在看到吳天之時,更是直接將這個念頭付諸了行動。
兩位天道圣人沒有絲毫猶豫,已經爆發出圣人之力,身軀化作兩道流光,就要遁入虛空,遠離這是非之地。
昊天看著兩位同伴的舉動,直接陷入了驚愕之中。
可他也不敢面對吳天。
連忙悄悄后退,試圖躲得遠一些。
免得吳天為十二祖巫報仇之時,連他們一切斬殺!
天見可憐。
他們只是參與了這次的戰斗而已,可沒有親手對付十二祖巫,更沒有殺死任何人!
可不想受到牽連,一起慘遭殺害。
“什么?!”
“那三位圣人竟然逃了!”
“不是吧?”
洪荒眾生還在震撼吳天的到來,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
結果,圣人就已經逃跑了?
吳天都沒有開始動手殺人報仇,甚至都沒有開口質問,他們就逃了?
要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而是天道圣人!
站在洪荒修士最頂端的圣人!
竟然連面對吳天的勇氣都沒有?
這份差距也太大了吧?
“蠢貨!”
老子、元始、通天三人也沒想到接引、準提會逃,頓時羞怒至極,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戰斗之前,他們明明說好了共同進退,一起報復吳天。
結果這些家伙跑的那么快,簡直是圣人之恥!
而且最重要的是!
吳天已經到來,他們真以為自己能逃走嗎?
不得不說。
接引、準提的反應速度極快。
可惜毫無意義。
他們的遁光才剛剛開始亮起。
吳天甚至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祖巫們的尸身之上。
只是眼角的余光,隨意地瞥了一下。
沒有殺意,沒有警告,甚至沒有一絲情緒。
就是這平淡無奇的一瞥。
接引和準提的身形猛然僵直在混沌之中,仿佛琥珀中的蚊蠅,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他們周圍的空間、時間、法則,一切他們所能調動的力量,都變得如同幻影。
他們與大道之間的聯系,似乎被這一眼強行切斷了。
“什……什么!”
昊天更是感覺自己被釘在了一塊凝固的時空里。
連念頭的轉動都變得無比艱難。
讓他們清晰地認識到,在這位存在面前。
逃跑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幾人瞬間陷入無邊的恐懼之中,內心更是已經跌入谷底。
完了!
今日他們還是難逃一死!
但,吳天并沒有動手。
吳天只是瞥了他們一眼,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三清身上。
三清猛地渾身一顫。
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天道圣人的位格、不死不滅的特性、手中的混沌靈寶,所有賴以為傲的底牌,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好像看向他們的不是吳天,那也不是生靈可以擁有的眼睛。
而是被天道注視!
這種至高至偉,大道無情的眼神,他們只在一人身上感受過。
那就是鴻鈞!
但,鴻鈞乃是洪荒道祖,身合天道,位格早已經遠遠超過了所有生靈,也超越了圣人。
吳天又是誰?就算他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比得上鴻鈞!
事已至此,他們不管再怎么害怕和崩潰都已經毫無意義。
他們已經殺了十二祖巫。
更何況,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心愿,他們終于成功報仇雪恨,并且成功消滅了吳天的左膀右臂!
他們不該因此而后悔畏懼!
許久,太上老子深吸一口氣,壓下道心的震顫,聲音干澀而沙啞。
他雖然強行鎮定下來,但聲音還是帶著一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吳天!你……你終究是來了!但你來得太晚了!”
“十二祖巫已經隕落,形神俱滅!”
“巫族沒有元神,這是天道定數,你就算將我等全都殺了,他們也活不過來了!”
“哈哈哈,用我等圣人不死不滅之身,換十二祖巫徹底消亡,值了!”
元始天尊像是要驅散內心的恐懼,也跟著狀若癲狂地大笑起來,聲音尖銳而刺耳:
“不錯!我等乃天道圣人,與天道同在!你能奈我何?”
“今日能殺十二祖巫,來日就能殺燭龍,殺鎮元子!”
“我看你能護得住誰!早晚讓你成為孤家寡人!”
通天教主沒有說話,但他將誅仙劍陣的陣圖死死護在身前。
四道劍光吞吐不定,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緊張與戒備。
他們雖然早就想到了。
一旦他們殺了十二祖巫,自己也會吳天斬殺。
圣人不死不滅,他們也不懼死亡。
但,即使是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是吳天的對手,在臨死之前也要努力拼一把。
他們就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無敵之人!
三清強行控制住內心,得意的猖狂大笑。
后土、以及大巫們本來就對十二祖巫之死無比痛苦,傷心欲絕。
此刻聽到他們叫喧的聲音,當即氣得目眥欲裂。
心中的悲痛直接化為滔天的怒火。
“爾等豈敢!”
“冥主!殺了他們!為兄長們報仇!”
后土凄厲地喊道,六道輪回都在劇烈震顫。
大巫們也在怒吼連連。
吳天卻只是輕輕抬起手,向后虛按。
一股柔和的力量擴散開來。
這力量并不強橫,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志。
“不急。”
吳天沒有立即動手殺了三清,反而繼續看向他們。
目光依舊平靜,甚至流露出一絲近乎悲憫的意味,看著故作姿態的三清。
又緩緩掃過那十二具靜靜躺在混沌中的龐大身軀。
“祖巫們還沒有死。”
眾人齊齊一愣,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
十二祖巫明明已經被三清殺了,尸體還在那里,而且除了刑天之外,祖巫們又沒有元神,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吳天比誰都更清楚這一點,可他為何還要說祖巫們沒有死?
吳天繼續悠然開口。
他的聲音不高,卻再一次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心底。
“誰說結束,不是另一種開始?”
“你們所見的死亡,不過是這一段因果的了結,是此身命運的終章。”
“你們的眼界,執著于形與神的存滅,卻看不見那寂滅的盡頭,正孕育著超脫一切規則的新生。”
“生命的形態,又豈是死亡這兩個字,可以完全定義和框定的?”
這番話語如同一道道驚雷,在所有人的心中炸響。
它們玄奧而深邃,仿佛在闡述著某種超越現有認知的宇宙至理。
后土愣住了,三清臉上也露出了茫然與不解。
整個洪荒,都因這幾句話,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思考與震撼之中。
難道十二祖巫真的沒有死?
這種事情顛覆了蒼生的認知,簡直是指鹿為馬。
但如果是吳天所說,似乎就是真相?
眾人的心神中不斷回響著他的話,紛紛陷入了茫然之中。
后土的眼眸中,那幾乎要凝固的絕望悄然融化,一絲明悟與期盼的光芒在深處亮起。
而三清、接引、準提等人,心中那股不安則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仿佛有什么超出他們理解范疇,顛覆天地常理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是什么意思?難道祖巫還有救?”
“這絕無可能!”
“刑天修出元神,或可入封圣榜留下一線真靈。”
“但其余祖巫的肉身之中早已經毫無生機。”
“這是天道規則下的寂滅,無可逆轉!”
“吳天莫非是因悲傷過度,心神已亂,在說胡話?”
“又或者……他真的具備了連天道規則都能無視的能力?”
就在眾生的神念激烈交錯,驚疑不定之際,吳天動了。
吳天也沒有理會眾人,緩緩轉身,面向那十二祖巫的尸身,輕輕抬起了手。
他沒有施展任何撼天動地的神通,沒有引動風云變色。
只有一股無法被語定義,也無法被洪荒現有認知所理解的波動。
開始在他指尖匯聚。
那不是生命法則的青翠,不是造化法則的玄奇,更不是時間或空間的力量。
更古老,更根本。
仿佛是一種能夠直接定義存在與虛無的源初之力。
對著十二祖巫的尸體,輕輕一揮。
與此同時,一種低沉而富有韻律的吟唱,從他口中自然而然地響起。
這聲音并不響亮,卻仿佛是洪荒世界誕生時的第一聲心跳。
在瞬間與整個天地的脈搏達成了同步。
嗡!
洪荒大地上,每一條山脈都開始了輕微的震動。
這不是地龍翻身般的破壞,而是一種溫和的共鳴,如同沉睡的巨人舒展身軀。
每一株草木,無論是昆侖山巔的先天靈根,還是凡間角落的一株野草。
都無風自動,輕輕搖曳。
葉片上泛起一層微不可見的光暈。
天空中的云霞停止了翻涌,流轉的速度變得緩慢而莊重,仿佛在側耳聆聽。
隨著吳天的吟唱。
一片柔和的光暈以他為中心,如同滴入靜水的漣漪,一圈圈地向著整個洪荒擴散開來。
這光暈中不包含任何攻擊性的力量。
它溫暖、厚重,傳遞著一種沉默守護的意境。
當這光暈觸及到每一個洪荒生靈時。
無論他是正在廝殺的仙神,還是躲在洞府中的散修,亦或是懵懂的鳥獸,心中都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緊接著,無數被他們忽略、遺忘,甚至從未在意過的畫面與感受。
如同潮水般從記憶的最深處涌現,清晰地浮現在他們的腦海。
眾生忽然想起來了。
巫族行事確實霸道,語間總透著要執掌天地的氣魄。
但他們似乎真的將這片天地視作自己的家,將盤古父神開辟的世界里的一切。
都當成了需要看護的對象。
這種看護,并非一句口號,而是早已融入血脈與骨髓的責任。
十二祖巫在世之時。
一直在默默地梳理著洪荒破碎的地脈,彌合著因歷次大戰而產生的空間裂痕,化解著積郁在天地間的煞氣。
光暈繼續擴散。
那溫暖的感覺觸動了眾生心底最深處的一根弦。
看到了一幕幕被自己忽視的景象。
他們看到。
龍漢劫后,洪荒滿目瘡痍,是巫族行走于大地。
將傾倒的山川扶正,將斷裂的江河續接。
他們看到。
妖族執掌天庭期間,為了煉制屠巫劍而濫殺人族。
是吳天與巫族站了出來,庇護了人族最后的火種。
他們看到。
不周山倒塌,天河之水倒灌。
是吳天不顧自身安危,以肉身撐起傾頹的天幕,為女媧補天爭取了時間。
而在此之前。
不周山作為盤古脊柱,巫族世世代代都將其視為圣地。
從未有過絲毫染指與破壞,只是默默守護。
他們看到。
后土祖巫為了讓天地間無盡的孤魂野鬼有安身之所,毅然決然地犧牲自己。
身化六道輪回,給了萬物蒼生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其他祖巫雖未做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那些修復地脈、凈化煞氣的行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間斷。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卻如涓涓細流,持續不斷地滋養著整個洪荒世界。
讓天地變得更加穩固,讓靈氣變得更加充沛。
讓萬物生靈的修行環境越來越好。
甚至是被羅睺引爆地脈,化為一片廢墟的西方大陸。
接引、準提兩位圣人發下大宏愿,努力了無數元會,也只是勉強維持不讓其繼續崩壞。
是吳天帶領巫族入主西方后。
以大毅力、大神通,重新梳理地氣,引來活水,才讓那片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現在的西方雖然仍比不上東方,卻已不再是生靈絕跡的絕地。
巫族說要守護洪荒。
便真的在踐行。
他們做了這一切,卻從未以此向蒼生邀功請賞,也從未因此而沾沾自喜。
無論外界如何評說,他們只是沉默地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
“原來……巫族一直在為整個洪荒做這些……”
一位正在與佛門羅漢廝殺的天庭仙神,手中的靈寶光芒一滯,喃喃自語。
“若沒有巫族在暗中修補,洪荒經歷了兇獸、龍漢、巫妖數次量劫,恐怕早已千瘡百孔,靈氣衰敗了吧?”
一位隱世多年的大能,在自己的道場中發出長嘆。
“妖族爭霸,是為了帝王權柄。三清立教,是為了大道傳承。我等修行,是為了自身超脫……”
“唯有巫族,他們爭奪天地主角之位,似乎真的只是為了更好的……守護這片天地!”
眾生心中忽然浮現出一種難以用語形容的復雜情緒,逐漸蔓延。
其中有惋惜,有愧疚,更有深深的悲傷。
如果這樣一群默默守護著天地的存在,真的就此徹底消亡。
那么未來的洪荒,當大劫再起,當天地再遭重創之時。
還會有誰,會如此不計得失地站出來,慷慨無私的去修補這個世界?
想到此處。
無數生靈,第一次對巫族這個族群,生出了發自內心的認同與痛惜。
與此同時。
所有幸存的巫族族人。
無論是在洪荒大地上與敵人浴血搏殺。
還是在后方守護著族地。
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來自血脈最深處的牽引。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面向混沌深處,面向那十二具冰冷的尸身。
口中開始吟唱起古老而低沉的歌謠。
這歌謠沒有悲戚的音調,反而充滿了堅定的呼喚與原始的期盼。
仿佛是無數孩子在呼喚著守護他們的父母,呼喚著他們的祖神自沉眠中歸來。
后土的動作更為直接,她將自身輪回大道催動到了極致。
那巨大的六道輪回盤虛影在混沌中清晰地顯現。
不再只是被動地散發光芒,而是主動地旋轉起來,其上散發出的力量不再是單純接引亡魂的柔光。
而是一種試圖從天地法則的根源處、從時間的縫隙里。
強行搜尋并拉回兄長們那被擊散的真靈印記的霸道意志。
她在以輪回之主的權柄,向整個洪荒天地宣告,她在此等候,期盼著兄長們的回歸。
就在這萬靈共鳴、天地同悲的氛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