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派人去找到胡克,還要將其控制起來?聶北,你這是喝酒了還是發燒了?怎么凈說胡話?”
大王鄉派出所內,聽到聶北的請求后,所長楊奇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無語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單憑現有的證據還無法給胡克定罪,但只要審問完常老七,應該就差不多了。”
“可胡克消息靈通,若是不趕緊將其控制住,到時候要是讓其跑了,那可就麻煩了!”
聶北耐心說道。
雖然抓住了常老七這一伙偷獵者,還有一個齊大紅的得力手下,但這幾個家伙始終什么都不說,聶北也只能將他們交給專業人士來審訊。
可暫時還沒有證據顯示這些人與偷木案有關,自然也不能將其交給調查組,只好先送到派出所來。
而楊奇這位所長盡管把案子接了,也安排了人去審訊,可聽到聶北讓他派人去控制胡克后,卻死活不同意。
就咬準了一點,現在還沒有證據顯示這些人是胡克指使的,這就意味著對方無罪。
去控制一個無罪之人,不符合規定。
楊奇的理由看似沒問題,但聶北卻很清楚,這些不過都是對方的借口而已。
不僅僅是楊奇和胡克之間的關系不錯,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從前世那張偷木案被破后的結局來看,這位大王鄉的派出所所長,倒是并未摻和進去。
但最后卻也同樣被處理了。
處理的原因只有一個,懶政怠政。
說起來,這位楊所長也算是個奇葩。
到被處理之時,楊奇在大王鄉派出所的位置上一共干了整整十年。
從未犯過一次錯誤,但也沒有立過功。
主打的就是一個“穩”。
不管做什么事,都秉承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只有不做才不會錯的理念。
所以能不做就盡量不做,想方設法的拖延。
實在拖不下去了,就找個人去甩鍋。
還別說,這一套下來,楊奇這些年雖然半點升遷的機會都沒有,但屁股下的位置卻也坐得很穩。
別管大王鄉黨政領導班子如何變換,對他都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
反正不管是鄉黨委書記還是鄉長,他都當成祖宗伺候著,誰也不得罪就是。
大王鄉這么多年來盜砍盜伐以及偷獵等等違法犯罪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和楊奇的不作為也有著極大的關系。
雖然這些事情都歸屬林業部門管轄,但派出所也一樣可以對其執法的,至少抓人總是可以的。
但這些年來,楊奇就算偶爾將這些人抓了,最多也就送進去來個拘留十五天。
否則的話,常老七那伙人也不至于一直還能到處蹦跶,早就應該被判個十年八年的。
“聶站長,不是我不想幫忙,但這個真不符合規定。要不這樣好了,你給領導打電話,讓領導下命令,我立馬執行。”
楊奇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笑瞇瞇的說道。
“行,到時候胡克和李強若是跑了,都是你的責任。”
聶北也懶得再和對方廢話,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楊奇自己想找不自在,那就隨他好了。
若不是今天楊紅旗回家去了不好打擾,郭鐵剛的手機又關機,聶北都懶得找楊奇。
而事實證明,想讓這貨做事,果然只有找領導才好使,其他說再多都沒用。
如果能控制住胡克和李強,那邊審問完便直接抓人,這對于楊奇來說絕對是大功一件。
可惜的是,對于一個寧可不立功也堅決不做事的人來說,根本毛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