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這些人是陸家故意派人來試探我們態度的,看看我們會不會在小事上給他們做一些讓步。”
魏知府一聽,便不再多,應聲退下。
王學洲他們被推到了刑室里,一群衙役就出去守在了門口。
湯亭林低聲抱怨道:“你不是說不見徐大人?怎么還自已送上門了?”
“見機行事,見到了機會就行事,這不就是機會嗎?”
湯亭林無語:“跟著你,我都快成戲子了。”
還是臨場發揮那種,沒點病都跟不上王子仁的節奏。
楊禾摸著肚子不高興的看著王學洲:“好餓···”
“等下給你弄吃的,別慌。”
徐墨帶著自已的刑名師爺走了進來,看到王學洲和湯亭林兩人,師爺的眼睛明顯變大了一些,正欲開口,徐墨對著后面一擺手:“留兩個人,其他的先出去。”
留下的兩人,自然是徐墨自已的親信。
等人一走,王學洲笑著拱手:“拜見座師。”
當年王學洲考進士的時候,徐墨作為閱卷之人自然擔得起這聲‘座師’的。
湯亭林開口:“拜見巡撫大人!下官都察院湯御史隨欽差特來姑蘇,奉了圣命要整治這里的士紳,推進開海一事。”
徐墨微微頷首,看著王學洲:“你這是作甚呢?本官派人在碼頭等了你們兩天都沒見到人,你到了也不說一聲?”
王學洲攤手無奈道:“這你們的人沒找著我們,怎么還能怪上我?”
這····
“那你怎么不直接去巡撫衙門?”
“嗐,兩眼一抹黑,我這不尋思著打探一下此地的情況?結果好巧不巧遇到府衙又又又被圍了,就過來湊個熱鬧,現在這樣見面也挺好,不會引人盯著。”
徐墨精神一振:“你已經有所覺了?”
王學洲點頭:“從下船的那刻起,我們的吃喝拉撒就被這些人包攬了,怪不得都說這里的士紳有錢呢!瞅瞅人家都將生意做到這個地步了。”
徐墨嘆氣:“不敢說這幾家包攬了這座城里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生老病死,包攬了十之八九是有的,百姓在他們手下謀生,又哪能不聽他們的?哪怕是本地讀了書知道是非黑白的讀書人,也被他們左右著。”
“一是因為這些人會挑選讀書人資助,等這些人身上有了功名,自然就站到了他們這邊。二來,本身很多讀書人就出自他們的家族。三來,就算是不用他們資助,也不是出身這幾家的讀書人,沒有考中進士做官,回來謀生還是要在這幾家手中手下做事……所以還是聽他們的。”
“你想想就知道本官跟他們對著干有多難了。”
“最近因為你要來的事情,他們簡直如臨大敵,盯碼頭盯的特別緊,我不知道他們什么打算,但總歸不會是配合我們的。”
王學洲看了一眼他的身后:“魏知府為何沒來?不可信?”
徐墨遲疑了一下,搖頭:“此人··與方家有些淵源,太上皇在位時,魏知府曾蒙冤入獄坐了三年牢,后來方閣老入閣重新審查卷宗,察覺他身負冤情便為他平反了。”
“后來他來這里做知府,還算有些操守,沒有摻和方家的那些事情中,現在雖然方家沒了,但他在此地已經任兩年了,和城中這幾家多多少少有些曖昧。”
雖然徐墨吩咐的事情對方也照做了,但重要的事情,徐墨還是有些不敢信他。
王學洲表示理解:“正常嘛!如果和這幾家對著干,他這個知府只怕更難做,早就到頭了。”
“王大人對于此行,可有什么計劃?”
“計劃沒有,想法有挺多。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沒心情,我們早飯沒吃好,餓了。麻煩大人給我們弄點吃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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