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照也沒想到,東平郡王這個從來不早朝的人,為了伸手要東西,竟然主動上了早朝。
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哭窮,也不嫌丟人?
一聽到錢,龔延就變得分外敏感。
他開口:“東平郡王府一年兩千石祿米,五百兩白銀,子女皆在宗學進學,冬天的炭火,夏天的冰鑒,看病的醫藥,喪葬費等宮里全包了,你們自已還有皇莊、鋪子,怎么就沒錢買祭品?”
要錢可以,想從他這里掏錢,沒門兒!
東平郡王臉色訕訕:“這不是,家里人口多嗎?”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
這些宗室之人旁的不行,能生,是真的。
不說別的,就東平郡王府的小妾就足足二十多個。
她們又分別生了兒子、女兒,兒子又娶親,又生兒……
孜孜不倦,這些年下來,光是東平郡王府的主子,就高達百十人。
蕭昱照聽到就頭疼:“朝中財政緊張,你們自已想辦法吧!”
一個個的真拿他當冤大頭了?
東平郡王小聲道:“朝中怎么會沒錢?沒錢就加稅啊!臣聽說最近城郊那一片的荒山上不是開采出了煤?在城中賣的熱火朝天的,賺了那么多,不交稅合適嗎?”
這話讓王學洲瞬間回神,扭頭看著這郡王爺。
東平郡王沒理他,繼續說道:“再說,方家抄家,那可是整整十萬畝良田,還不算地契銀子,咋會沒錢?陛下,論輩份我好歹是您叔叔,您總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我被祖宗恥笑吧?”
宗室中的人,只要不謀反就不可能判死罪,所以他們也有恃無恐。
從過年便開始要錢,要到了二月還不死心。
其他人都不開口,等著蕭昱照開這個頭。
萬事開頭難,只要給了一個,后面他們再要就好說了。
憑啥你給他,不給我?難道我們就不是你的叔叔、伯伯長輩了嗎?
蕭昱照簡直要被氣笑了,這些親戚旁的沒有,臉皮倒是一個賽一個的厚。
“朕也為難啊,財政緊張,戶部尚書整日愁的睡不著,頭發都白了,朕豈能給他增加負擔?”
龔延雙手抄袖:“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諸位王爺、郡王爺如果要逼死下官,那下官只能以死謝罪了!”
東平郡王頂著苦哈哈的臉看著蕭昱照:“咱可以不走國庫,走私庫嘛……”
說著他轉向王學洲:“王大人,城郊的煤礦,原本是荒山便也罷了,可現在既然你讓人采了礦又盈利,是不是得按照礦稅來交稅?”
龔延雙手放下,目光炯炯:“郡王這話說的不錯,不僅城郊的煤礦,在京的所有煤礦,都得交稅!”
之前民窯規模太小便作罷,現在既然有了城郊的那一個大煤礦帶頭,那就應該全都收!
王學洲點頭:“當然,畢竟得按規矩行事,該怎么收稅就怎么收,下官并無意見。不過····”
他扭頭看著東平郡王:“您很缺錢嗎?”
東平郡王沒有羞恥感,只以為有人幫他說話的驚喜感:“缺!”
王學洲拱手:“啟稟陛下,既然郡王缺錢,那就讓他們賺錢就是了,臣這里就有賺錢機會給他們。”
蕭昱照好奇道:“什么機會?”
“不管是礦山還是神機院的四個司,干的都是l力活,沒有油水沒力氣,所以,臣給他們每日提供兩三餐,每餐都保證有葷腥,日食百頭豬。”
“臣瞅東平郡王挺閑的,有這個時間不如養豬賣給我們,這樣既解決了郡王無事可讓的窘境,又解決了經濟上的窘迫,也為國庫減輕了負擔,一舉多得。”
“噗——”
王學洲話音落下,有人噴了出來。
“什么?養豬?王大人讓郡王去養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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