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縣。
縣衙。
二十多名將領或坐或站,神情凝重。
大堂中央。
幾名滿身泥塵的軍士正跪在地上,向眾人講述他們遭遇襲擊一事。
這幾名軍士正是甲隊什長周靖手底下的幾個人。
當運糧隊遭遇胡人騎兵突襲的時候。
他們欲要趁亂殺掉曹風這位鎮北侯世子。
可隊副左斌的臨陣反水,讓他們功虧一簣。
他們眼看著殺人不成,他們當即脫身。
他們一路急行逃回了金昌縣城內,向指揮使盧聰稟報了情況。
他們雖沒有趁亂殺掉曹風。
可指揮使盧聰并不擔心。
他可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縱使周靖等人沒有殺掉曹風,那胡人也不會放過曹風的。
他可是和胡人那邊商量好的,負責押送糧草的甲隊軍士,要一個不留。
得知胡人如約出動,襲擊了運糧隊。
指揮使盧聰還是很高興的。
如此一來,他就有文章可做了。
在他的授意下。
這幾名他收買的甲隊軍士,添油加醋地講述了他們遭遇襲擊一事。
中郎將周元得知糧草被胡人搶走,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難道就沒有派探馬嗎!”
“為何沒有提早發現胡人的蹤跡!”
面對周元的質問。
一名軍士回答:“回鎮將的話,我家小侯爺說胡人都在望仙鎮那邊,我們運糧的路上遇不到胡人,所以就沒有派探馬。”
“所以胡人沖來的時候,我們毫無準備。”
“看到胡人殺來后,我家小侯爺嚇得面色發白,當即帶人棄糧逃命。”
“我們這些人群龍無首,面對胡人騎兵的沖殺,壓根抵擋不住。”
“我們是九死一生,這才殺出重圍回來稟報情況的.......”
此一出,當即就有將領不滿地嘟囔了起來。
“還虎父無犬子呢!”
“這曹風身為鎮北侯世子,一點常識都沒有!”
“這哪怕是運糧,探馬都不派出,現在大量的糧草被胡人搶走,他難辭其咎!”
有人帶頭,當即就有人跟著附和起來。
“是啊!”
“他們甲隊好歹有一百多人呢!”
“除此之外,還有兩千民夫!”
“遇到胡人騎兵,只需要將運糧草的大車圍起來,堅守待援,必定不會讓胡人輕易得逞!”
“可是這曹風竟然不戰而逃,以至于糧草盡數落入胡人手中!”
“簡直丟人現眼!”
“哼!”
“丟人現眼算什么!”
“他不戰而逃,致使大量的糧草落入胡人手中,這是死罪!”
“必須嚴懲曹風,以肅軍紀!”
“若是不戰而逃開了先例,以后還怎么打仗?”
在幾名逃兵的描述下,曹風成為了不戰而逃的無能之輩。
不明真相的遼陽軍鎮的不少將領因此對曹風口誅筆伐。
看眾人都在責怪曹風,山字營的指揮使盧聰嘴角勾起了冷笑。
這一次他不僅僅要弄死曹風,還要讓他身敗名裂。
縱使他能從胡人騎兵的手里逃生,那也難逃一死。
畢竟丟了五百多大車的糧草,他怎么洗都洗不清的。
縱使他是鎮北侯世子都不行!
中郎將周元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身為遼陽軍鎮的最高將領,自然不是傻子。
這糧草遇到襲擊的事兒,太蹊蹺了。
他們收復金昌縣有些日子,周圍的敵情都摸的差不多了。
現如今胡人已經退到了望仙鎮一線。
他們的后方早就沒了胡人的蹤跡。
所以當盧聰僅僅派出一隊人押送糧草的時候,他也沒多想。
反正運糧有民夫,押送的軍士僅僅起到一個震懾的作用而已。
可誰知道偏偏就出事兒了呢?
胡人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后方,襲擊了他們的運送糧草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