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密無間的人產生了變化,作為當事人的許子康,又怎么會毫無感覺呢?他其實早就有這樣的懷疑。
妻子這些年的脾氣秉性,雖然表面上看來還和以前一樣,可不經意間透露出的下意識反應,都跟從前有很大不同。
比如對待兒子。
以前劉若曦教育孩子的理念是快樂式教學,想讓孩子童年過得盡量輕松舒服一些,希望孩子能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之下成長,所以從來都不會給他報什么補課班,過度拔苗助長,也不會想著要保姆阿姨來照顧孩子。
但在近些年,妻子恨不得給許諾請八百個家教占滿他所有的時間,對待孩子的生活也不再親力親為,而是雇傭了幾個保姆阿姨照顧。
這些保姆,也不是妻子精挑細選的。
就只是找了個中介,連資料都沒看,隨意定了幾個。
這種對孩子極其不上心的態度,讓許子康下意識反感,兩人因為孩子的教育問題吵過很多架。
可每一次,妻子都會哭著跟他說,為了他,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現在有了孩子的出現,他對她的愛開始變少了。
從校服到婚紗,許子康與妻子經歷了太多。
他不愿意看妻子流淚痛哭,不愿意讓她委屈,就只能一步步妥協。
有的時候他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妻子的感情已經變質了。
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許子康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抗拒的。
這幾年夫妻生活完全沒有,他甚至連簡單的擁抱牽手,都覺得特別別扭。
如今杳杳的話,讓他頓時茅塞頓開。
如果現在的妻子不是真正的劉若曦,那么所有的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父親說過,家里這位小祖宗,似乎有能掐會算的能力。
許子康眼中突然迸發出希冀的光,他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顫抖的聲音問道:“老祖,您知道我的妻子去哪兒了嗎?”
“那我不知道。”
杳杳回答的果斷,許子康眼中的光滅了。
整個人都像是碎掉了一樣。
他哀傷的情緒感染到了杳杳,小人參長長嘆了口氣,想抬手笑摸狗頭安慰,卻發現自己的五短身材根本就搆不著許子康的頭,就只能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大腿。
“你也別太難過啦,我可以幫你找找,說不定就找到啦。”
杳杳安慰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許子康又一次抬頭,再次將希望寄托在了杳杳身上。
真不是他無能。
自打感覺不對勁的時,他就在暗地里調查過妻子,可查來查去,妻子無論是社交圈子,還是每日的行程都沒有任何問題,找不到任何可懷疑的點。
如果不是因為杳杳今天一語道破,他或許一輩子都要被困在復雜與混亂的情感之中。
“既然你相信我的話,那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走,我們回去繼續吃飯。”
杳杳背著小手在前面帶路,又恢復了之前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再一次回到聽雨樓,劉若曦正噙著笑意與許子安說話,時不時關心一下許子健的學習問題,一副端莊賢淑大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