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又要護著張薇,根本來不及下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伙人肆意妄為。
原本以為預制菜餐廳那件事,隨著視頻刪除就算過去了,頂多在線上隔空較勁。
沒想到對方竟用這種最下作的方式報復回來。
“我跟他們沒完。”我已經下定決心,跟那個餐廳經理斗一斗。
張薇看著幾乎被毀掉的車:“真的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發的那個視頻,害你的新車變成這樣。”
我打斷她,“這事跟你沒關系,是那幫人無法無天。我們沒做錯什么。”
“現在是法制社會,誰砸的車,誰就得賠。一個都跑不掉。”
我的話像是在對她說,也像是在對自己強調,試圖用理性的判斷拉回被暴力短暫沖散的秩序感。
我拿出手機,選擇選報警,這段時間跟警察接觸多了,也信得過民警。
警車很快到來,拍照、取證、拖車,然后我們跟著去警局做筆錄。
過程繁瑣,但辦案民警看到行車記錄儀拍攝的清晰畫面和對方囂張的行徑時,態度十分明確:“性質很惡劣,這屬于故意毀壞財物,而且有尋釁滋事的嫌疑,我們會立案偵查。”
做完一切,從警局出來時,已是深夜。
我側過頭,對身旁沉默不語的張薇說:“走吧,先打車送你回去。”
叫的滴滴很快到了。一路無話,沒過多久,車便停在張薇租住的小區門口。
她推開車門,一只腳邁出去,卻又遲疑地回過頭。
“真的不上去坐坐嗎?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我找了個還算得體的理由:“改天吧。今晚這事還沒完。”
這并非完全是托辭,車被砸了,還有警方那邊的跟進,一堆事確實懸在心頭。
張薇有點失落,但很快掩飾過去:“那你回去小心點。到了發個信息。”
“好。”
看著她走進小區門禁,身影消失在樓道的陰影里,我才對司機說了自家地址。
車子重新匯入夜晚稀疏的車流。中年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小兄弟,剛才那姑娘,不是你女朋友吧?”
我搖搖頭:“不是。”
司機似乎覺得有些可惜,“人家姑娘都那么主動邀請了,明顯是對你有意思嘛,你怎么還拒絕了?”
我為什么拒絕?或許是因為她眼里的依賴太沉重,或許是因為今晚的混亂讓我只想一個人靜靜,又或許……
我半真半假地回應:“可能是怕背的情債太多,還不起吧。”
司機哈哈笑了兩聲,似乎覺得我在開玩笑。
我沒再解釋,心里卻無聲地補了一句:現在光是應付一個蘇妍,就已經夠我頭疼的了,所以我不想再去招惹更多的女人。
回到住處,我直接走進浴室。熱水沖刷著身體,卻沖不散胸腔里那團壓抑的火。
洗完澡,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需要整理,需要思考,需要把今晚的憤怒轉化為有用的東西。
警方那邊立案了,但等待流程太被動。那家餐廳,還有背后那個囂張的經理,必須為此付出更直接的代價。
我點開幾個外賣騎手內部常用的群組,又翻出手機里一些平時懶得理會的聊天記錄和圖片。
跑外賣這幾年,風里來雨里去,可不只是熟悉路線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