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導彈是標準的破盾導彈,依靠推進器提供的動能快速撞擊護盾,并釋放少得可憐的emp傷害。
它的造價低廉,生產成本很低,用來打納米團再合適不過。
正面戰場很快陷入殘酷的絞肉,沒有護盾的蜚蠊級簡直是在用命維持防空火力,她們廣泛地分布在戰場半球形的前線,一艘艘船不計代價地發射,其上的船員全部都是使用的風險礦業監獄里的囚犯。
當敵人是納米疫群的時候,懲戒營成了一種不錯的選擇。
模擬人格洛雨可能受降,納米蟲受降卻不太可能,對于這些集群‘生物’而,單獨的受降是沒有意義的,它只會向一顆星球或空間站發布勸降文件。
“啊啊啊!我cnm啊!”一個滿頭紋身的大只佬,只穿著丁字褲,在不斷升溫的炮位扣死扳機。
這些蜚蠊級為了節省電網,沒有在炮位安置空調——懲戒營不需要空調。
他眼睛抵著瞄準鏡,大腦已經停止思考,除了嘴上的罵娘外,只是本能地跟隨火控系統,哪里亮了打哪里。
這些前囚犯得到了承諾,只要從戰場生還,就免除一切罪孽,甚至包括zz犯。
這座單管高射炮位開戰前只有這個大只佬赤條條,還遭到炮位其他人的嘲諷,當時炮位溫度尚且只有零下幾度,大只佬凍得嘴唇都青了,可他只是叼著煙沒說話。
現在,炮位所有人都后悔自已穿得太厚,一邊脫衣服一邊參戰。
炮位的味道從一開始的冰冷機油味兒,到開戰初人人緊張的汗味兒,再到現在在高溫下蒸騰汗水分泌油脂泌出的某種臭。
當這條船幸運地頂過第一輪納米蟲打擊,僥幸生還下來后,炮位艙里只剩下咸腥和焦味兒。
觀察員貼著炮位裝甲為炮手點亮視野,趁著休息的時候坐下時才發現,自已的手肘皮已經被傳遞炮管高溫的裝甲燙得黏連了。
拼湊的炮位有很多禁止觸摸的地方,但熱戰中誰他媽管得過來?這是囚犯們第一次使用這條船,每條蜚蠊級都擁有看起來相似但內里完全不同的艙室,沒有一個炮位的‘危險點’是一樣的。
“情況咋樣?”負責裝彈機的裝填手吸著甜咸口的電解質水,套著被自已扯得稀爛的化纖棉衣,渾身通紅濕漉漉,像是從高壓鍋拎出來的蒸蝦的他好似一條喘息的野狗問。
“什么咋樣?”觀察員摸出發給自已的酒瓶,咕嚕了一口紅水,壓下痛感,整個人立刻精神起來,沒好氣道。
裝填手:“戰場。”
“爛成一團,三層蜚蠊級,咱們最前面的那條已經爆了,第二條中了一發納米團,附近的炮塔估計快不行了。”
大家頓時緊張起來,腿肚子抖著,卻紛紛湊過去看那條船。
既怕死,但又想死得清楚,在掙扎中,大家又怕又好奇,好像站在懸崖邊的人,一邊拼了命往回縮,一邊產生‘想跳下去’的荒誕想法。
只見納米團命中那艘飛天蟑螂號的側面裝甲的部位已經拉絲了,那是飛行中被甩落的納米蟲。
輕機槍炮塔的裝甲已經被納米蟲從根部咬開頂起來,似有無形的起子,將這個長在飛船上的藤壺撬開。
只見一點紅色在蠕動的納米蟲中點亮,火焰噴射器燒開了層層納米蟲,數個赤條條的人踩著磁力靴沖出重圍,渾身掛彩地扛著噴射器灼燒。
但他們跟這里一樣,因為太熱沒穿防護服,于是傷口的血液跟箭一樣飆射,胸口鼓起,是肺里的空氣開始膨脹,撐得心臟跳動無力,這些裸體的懲戒營戰士沒被納米蟲咬死,但也很快死于非命。
大家心有余悸地坐下,紛紛看向炮組組長,已經直接遛鳥的炮組組長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