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后，各執行部門還要開小會，傳達中樞會議精神，落實具體部署，而在當天晚上，某會所的小隔間里，幾個大院子弟在不大不小的音樂聲中，小聲做著交流。

他們的父輩或者兄長不方便頻繁碰頭，就需要他們來居間溝通。

“怎么個事兒，老項是誰的人？怎么今兒會上搞這么一出？”

“誰的人都不是，純粹是被冷落了，節外生枝，嚇我家老頭子一身汗。”

“也好，幫著轉移一下視線，后面有點什么事，先查到他頭上。”

“可能是有人撩撥了，話說回來，我真懷疑這狗日姓陳的是tm哪個老家伙的私生子吧，寵成這樣，這明顯就是照著接班人的節奏在安排。”

“這事很詭異，清溪那邊查了個底朝天，沒發現任何京里的關系，反而調查的人被安全部咬上了，折了一個道府兩個縣級，劉家的老二都被冷處理了。”

“這么狠？是開車的下的手？”

“對，所以這次花再大代價也得把他調開，不然那邊根本就不敢動。”

“哥，我眼皮老是跳，心里慌慌的，不會出什么事兒吧。”

“你少搞那一套封建迷信的東西，要相信科學，我這有個辟邪符，請大師開過光的，很靈，你拿去戴幾天，記得還我。”

“好嘞哥，謝謝哥！”

一陣人嘀嘀咕咕，坐在中央的一個三十來歲，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在大理石臺面上發出一聲輕響，在音樂聲中并不明顯，卻頓時讓全場的議論聲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說的，我都聽著了，心里有忐忑，有遲疑，很正常，畢竟這是跟中樞唱反調。”

“有些人會覺得，自已是不是當了反派，做了奸臣，有幾分負罪感，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得給你們攤開說一說。”

“我跟陳某人，并無仇怨，甚至仔細說起來，我家老三就是他這一系的人，我跟他也有幾分交情，但正因為我了解他，我才堅定的認為，陳某人，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

“雖然陳某人的一切過往履歷都被封成了最高機密，但人在社會上，總歸有些痕跡，他曾經開了幾年的公司，倒騰過一些所謂的隕石和特產，幾個老先生那邊有個猜測，或許最早的去往外星的傳送門，不是國家發現的，而是他個人發現的。”

“后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把傳送門上交了國家，中樞這是在酬功呢。”

“如果老先生們猜測的是真的，那這陳某人不但能力不行，品性也不行，按國家法律，首先就得判他個非法采礦罪，或者隱匿文物罪。”

一群人聞紛紛點頭，你別說，如果姓陳的真的藏了傳送門不說，這兩個罪都非常貼切。

“所以，如果猜測無誤，陳某人從事實上看，對國家有功，功大于過，賞他個富貴閑人，給個高配待遇也就是了。”

“其人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為政，毫無政務經驗，在軍，打仗全靠參謀，這種人，當個地方州府都夠嗆，上大位，那是對國家不負責任。”

“無論如何，不能拿國家的前途命運開玩笑，一個無能的領導對國家的傷害，超過十個強大的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