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佝僂在椅子上,聽著她絮絮叨叨,連嘴都不敢還的男人,好像忽然就高了一大截。
“我接受!什么時候出發?”
“專機在機場等候,您可以有二十分鐘時間收拾東西。”
“不用那么久,說幾句話就行。”
“老李……”妻子的眼眶已經紅了,嘴唇顫抖著,卻不知道怎么說。
“哭啥,沒事。”李長河身子挺得筆直。
“嘿,還說我掃大街都沒人要,小瞧我了吧。”
“不要擔心,現在國家這么強大,不會有事的,等我做完這份工作,回來以后啊,我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你讓我干啥我干啥!”
“這個,”李長河把征召令遞給妻子:“收好,等國家允許公開了,裱起來,以后傳給兒子。”
“好好保重!”李長河握緊妻子的手,又狠狠地抱了一下,然后進屋拿了兩本書和一副眼鏡,示意國安的工作人員,可以走了。
“老李……早點回來!”
李長河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背影恍如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這一夜,同樣的劇情,在夏國的各個地方上演。
考慮到對異域環境的適應性,夏國本次征召,選擇的是一批年齡在30至50歲,年富力強,政治可靠的各領域人才。
他們中有著作等身的學者,有名聲顯赫的專家,有身家不菲的老板,甚至有位高權重的大拿,但征召令一到,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猶豫,全部第一時間響應。
這是深深埋藏在夏國人心底的一種宏大的情懷。
在需要有人擔當的時候,一定會有英雄般的人物挺身而出。
懷著滿腔的“殉道者”般的激動,李長河隨著專機,來到了一處封閉的基地。
檢查了隨身物品,簽完保密協議,工作人員帶著李教授進入會議室。
會議室里已經坐了十幾個人,看見又有人進來,一位認識的專家大聲招呼:“哎,李教授,您也來了!”
一番介紹過后,李長河發現,這里已經匯集了地質、礦產、水文、環境、氣候、動物、植物、微生物、古代生物、物理、化學、材料等不同領域的專家,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國家到底要干啥。
“這,可以隨便聊的嗎?”李長河瞅了瞅旁邊的國安,工作人員微笑著點了點頭,做了個“請隨意”的手勢。
“我還是覺得,應該是在黑洲哪個地方又租了一塊地,可能新發現了點什么,讓我們去摸一摸。”一位中年人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
“黑洲、中南利加、南洋、兩極都有可能吧。”
“拜瞎扯,兩極那咕嚕地兒,弄俺們搞植物的去嘎哈?”這位一激動,口音都出來了。
“我覺得是月球吧,現在應該能悄悄登月了,那里才是要探索的處女地!”
“你比老張還扯犢子,我研究脊索動物的,上月球去研究你們幾個?”
“說不定嫦娥那只兔子找到了,你還是有點用的,我一個搞古生物的,應該只能自已帶化石上去玩了。”
“說不定是火星?”
“你們吵啥吵?十幾個專家湊不出一個腦子,為什么要這么嚴格保密?肯定是有特殊原因,我覺得是孤星州跟咱們結盟了,為了防止鷹國知道,咱們悄悄去支援。”
“……”
來自國安的工作人員看著這群在國內鼎鼎大名的專家學者們吵成一團,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激動,憧憬和迫不及待的紅光。
即使這個國家在最貧窮,最落魄,最風雨飄搖,最危機四伏的時刻,依然有數不清的精英為之奮不顧身,更何況如今,這盛世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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