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一步踏出落在一處屋頂之上,看了一眼那馬秀才,他伸手一招。
潛伏在南郊荒墳的白龍應聲而動,化作一道煙霧歸來。
白驢在側,陳年看著偌大的卓府,想了想,腳下輕點。
社伯廟院內,隨著陳年腳下的動作,馬秀才身上的死氣盡去,悠悠醒轉,呈現在他面前是一片關心的面龐。
這場盛大的婚禮,不光關系到閔云溟的封神計劃,還關系到整個西陵城富戶的生意。
別的不說,就說那掛滿了整個西陵城紅綢彩燈,就讓一眾鄉紳富戶賺了個盆滿缽滿。
更不要說這場盛大婚禮給雙元節帶來的潛在效應,只要把握了雙元節的祭祀,整個城市的財富,就會源源不斷的向著眾人匯集。
這其中的核心,就是那卓大官人的身份和源源不斷的財力支持。
是以,在馬秀才倒地之時,外界如何沒人管得了,但在這社伯廟的院中,一眾富戶卻是一個比一個緊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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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依著白驢,站在城門之上,看著那南下的馬車,隨手散去了夢境。
被閔云溟控制日久,這馬秀才,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對自已的處境更是一清二楚。
一連九世,其中七世都在陳年沒有刻意引導的情況下,自行散盡家財,攜妻女南下留方山。
只是由于其人缺乏對留方山真正的了解,后續夢境之中,多是謹小慎微,以治學為主,并沒有顯現出什么特別大的野心。
不過對陳年來說,這也是足夠了。
雖然早已打定主意,要把馬秀才送上留方山,但若夢境這一關馬秀才都過不了。
就算是還拼著違律,陳年也要根除這個隱患。
“如此,倒是省了貧道一番麻煩。”
陳年看著悠悠醒轉的馬秀才想了想,掌中一翻,朱筆化現:
“身掛金毛,爪牙鋒芒,吼哮天地,呼吸風霜!”
黃符凌空,朱筆揮灑,一張符篆瞬間成型。
陳年將之一團,隨手一拋,一只金毛細犬滾了幾滾,便爬了起來。
那細犬走到陳年身前低頭搖尾,陳年伸手在它身上揉了幾把,感受了一下那順滑的手感,低聲道:
“去吧。”
細犬聞輕柔的叫了一聲,便依依不舍的躍下房頂,向著卓府而去。
細犬遠去,陳年拍了拍白驢,轉身向著北而去。
至于卓府,家大業大,錢財雖然來路不正,但其人尚存,還輪不到自已來代為處置。
后續如何,以那馬秀才夢中表現出的能力,自是辦法處理。
更何況有那細犬盯著,只要那些命修不來搗亂,這三千里浩氣長河之下,出不了什么岔子。
想到那細犬,陳年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頭向著身后的西陵城看了一眼。
這一次的細犬,他并未借元應太皇府那兩位使者的法意,而是依自身修為所成。
隨心而化,法有元靈,應用在這類借物化形的符篆之上,效果好的出奇。
那金毛細犬雖然比不上飛鷹走犬二使者的法意靈動,但比之尋常細犬,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