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瞇了瞇眼睛,腦中閃過一絲念頭,他對著兩人拱了拱手,道:
“我一人也占不了這許多位置,兩位請自便。”
那二人聞拉開凳子便坐了下來,一邊坐一邊招呼小二點菜。
陳年聽到菜單,眉梢稍微動了動,一連六道大菜,竟是沒有一個素的。
那書生也不客氣,剛坐下就直接抽出一雙筷子,對著陳年面前的盤子就夾起了菜。
陳年見狀將盤子往兩人身前推了推,旁邊稍微年齡稍小的那位看著兩人的動作,開口解釋道:
“兄臺勿怪,我兄長剛在外與人大吵一架,一直沒吃東西,想是餓極了。”
那書生聞,頭也不抬的說道:
“可餓死我了,”
陳年見狀搖了搖頭,這兩人一身酒氣,面色泛紅,顯然是剛散場不久,哪里像是餓急的樣子。
不過他并沒有拆穿,只是笑著道:
“不妨事的,誰都有個急的時候,不過我有一問不知當不當講?”
那正在吃東西的書生聞抬頭,將口中的素菜咽了下去,看著陳年好奇道:
“不知兄臺所問何事?但說無妨。”
陳年淡淡一笑,問道:
“不知兄臺一架,可吵贏了?”
兩個書生聞對視了一眼,頓時哈哈大笑道:
“贏了,贏了,自然是贏了!小二,上酒!”
原本還算生疏的關系,因為這簡單的問題,瞬間就被拉近了不少。
那大笑引得大堂之上眾人紛紛側目,兩人無視了那些注視的目光,站起身對著陳年拱手道:
“屈志澤、郁思平見過這位兄臺,敢問兄臺貴姓?”
陳年無奈起身還禮,口中道:
“陳年,陳靜一,見過二位。”
柜臺之上,那掌柜聽著雙方的對話,嘴角猛然一抽。
他看了一眼本子上的名字,非常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那追隨皇甫先生的幾個學子,看著若無旁人的三人,面上卻是露出了些微不快。
三人自報家門之后,就重新坐了下來。
陳年感應著那幾個學子的神情,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無奈。
他倒是無所謂,不過眼前這兩個書生,怕是要被記上一筆。
在那皇甫先生面前,這一筆之差,就是天差地別。
不過陳年并沒打算過早插手,他倒是想看看那皇甫先生,面對這些問題之時,會如何處理。
皇甫先生的那些學子身上,可遠沒他本人想的那么干凈。
熟絡起來的兩人,不斷的向陳年講述著屈志澤舌戰群儒的英姿。
直到大堂里的人基本散場,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回房休息。
陳年同時起身,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他一步跨出,便出現在了城樓之上。
廣昌府的陽氣洪爐雖然熾盛,人心庇佑之下,總有些妖邪能夠鉆上空子。
這夜晚,就是他們猖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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