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的慎之又慎的站在門外,目不轉睛看著那仿佛憑空而生的道道劫氣,眼中眸光不斷閃爍。
仙劍就在他掌中,只要畫下一張四余符,便能將眼前的劫氣盡數封入劍中。
但陳年卻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近距離觀察黑眚誕生,或許只有這一次機會,他絲毫不敢大意。
那劫氣匯聚的下方,是一個中年婦人,看年齡應當是吳老二的結發妻子。
那婦人此時正在床上酣睡,院中那么大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她睡眠,一看就是被下了藥。
婦人面上表情時而兇狠時而委屈,做的應當不是什么好夢。
“這還只是劫氣出現,就能被夢境之中的惡念引動,若是等到劫氣爆發之時,怕不是要滿城都是黑眚。”
“惡念不斷,眚災不止,必須得提前設法應對。”
“否則一旦眚災爆發,想要阻止幾乎不可能。”
眚災的根本是因為劫氣,成型卻是因為人心惡念。
人心之惡,猶勝鬼神,連前世那種社會尚且如此,何況是這個妖邪遍地的時代。
看著在那劫氣纏繞之下,逐漸開始有了固定形狀的黑眚,陳年的面色愈加嚴肅起來。
黑眚的來源他知道,但是那劫氣之中的惡念邪氛,他卻感受不到一點。
黑眚的誕生,都是起于一念,但眼前孕育的黑眚,卻是念頭繁雜,糾纏不休,與先前處理的幾只完全不同。
這就代表著,眼前這只黑眚,并不會因為那惡念邪氛所執得逞就自行消散。
它很可能會長留世間,不斷的匯聚各方劫氣,最后成長成一個難以解決的巨無霸。
這種東西,能出現一個,就會出現第二個。
或許在這城中某個角落,第三個、第四個正在孕育之中。
“這下麻煩大了。”
在陳年觀察黑眚誕生的同時,另一邊。
楊大少緊隨趙槿喻而去,但他的速度在趙槿喻面前完全不夠看,只能任由趙槿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
從趙槿喻和監天司的行動之中,他察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無論監天司還是山南趙家,都曾有人近距離見識過那不懼陽氣的鬼神和女鬼。
這兩家對待城中鬼怪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
監天司是見了就跑,另一個則是毫不猶豫的就將那女鬼斬了。
而且看趙槿喻的反應,好像自已都沒想到那女鬼這么簡單就死了。
楊大少站在原地,仔細回想著那女鬼現身之后的所有細節。
“不對!”
楊大少猛然止住腳步,回頭看向吳老二的宅院。
“那女鬼沒死!”
這些特殊的鬼怪出現已經將近兩個月了。
若是這么簡單就死了,根本輪不到他們這些年輕一輩到來,這臨州城中的鬼怪早就被抓完了。
直到現在還不見那些山門前輩、世家高人現身,其中定然有問題。
“這是要算計誰?”
楊大少眼睛一瞇,腳下一點快速向著城北吳老二家奔去。
剛剛回到城北范圍,他便看到數道身影已經先他一步,消失在那院墻之中。
“這群王八蛋,我就知道!”
楊大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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