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個問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敕封城隍。
同時這也是最難的方法。
一切問題,都歸結于人選。
這一個多月來,陳年遇到最接近城隍的人選,就是新豐縣的那柳靈。
為此他多次試探,觀察了數日。
最后關頭,她還是露出了本來面目。
至于活人封神,陳年嘆了口氣。
人都是有私欲的,各種復雜的關系人情,層出不窮。
若不是新豐縣那神女深受祭祀之害,關系斷絕,死志已生,加上當時他實在別無他法。
否則即便有那七十年傳承在,陳年也不敢將其推上城隍之位。
富在深山有遠親,有些人沒有關系都想跟你扯上關系,何況是本來就有關系的那些人。
那新生的薛娘娘倒也爭氣,自神像入殿之后,除了處理新生的妖鬼之事,她便守在陰土,從不出門。
任憑親生父母在神像面前,把頭都磕破了,她都沒給予過一絲回應。
甚至連那接替她的新任神女,都沒有再接觸過。
要想再找到這樣一個人,何其難也。
“哎,要是真像話本中的那樣,能夠考城隍就好了。”
陳年眉頭緊鎖,要不是應招將吏離不得太遠,他都想向岳府要人了。
“算了,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諸腦后,陳年站起身向著城中看去。
城中的各家子弟,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后,已經陸續開始出城了。
以他們的狀態,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七八天,宜陽府之事就會傳播開來。
妖邪盡去,鬼神滅蹤,但定州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柴房之中。
陳年離去后,梅清生心中非常不安。
陳年雖然跟他說的明白,但他畢竟剛被師傅坑過一次。
實在不敢相信這種好事,能隨隨便便讓自己碰上。
況且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各種咒文秘法更是層出不窮,誰知道其中有沒有其他暗手?
梅清生有心去找解心鳴去問個明白,但陳年的話又讓他心生疑慮。
他與解心鳴之間,雖然糾纏甚久,但兩人真正意義上見面,也不過三次。
兩人之間的聯系,除了解心鳴之外,幾乎沒人知道。
此人不光識得解心鳴,甚至還知曉他們之間的關系。
梅清生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陳年,那就只能是從解心鳴那里傳出去的。
偏偏解心鳴還一再跟他強調,云度山沒有吳道子這號人。
“那現在這是什么意思?可憐我?還是想要利用我?”
梅清生站在原地,一張陰郁的面容,有些陰晴不定。
他在心中盤算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找解心鳴。
不是問個明白,而是要看看這云度山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要想找到解心鳴,并不困難。
他這會兒正在在宜陽府上竄下跳,被身后的申宜叢追著打。
溫弘之和施承文則是跟在他們身后,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
體內咒法被解后,他們二人心有顧忌,不敢多說什么。
但申宜從可不管這些,加上她本身就是女子,想來云度山的前輩也不會與她一般見識。
所以她恢復修為的第一時間,就開始叫囂,追著解心鳴動手,誓要揍他一頓出氣。
至于她內心深處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