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前方千里之外,荒蕪枯寂的矮山之上。
十里矮山被盡數推平,周圍矗立著八根高聳入云的石柱。
二十四粗大鎖鏈從石柱之上向中間蔓延,將一條千丈蛟尸鎖在空中。
蛟尸之上傷口密布,腥臭的蛟血順著蛟尾流入下方法壇。
法壇之上,遍布凹槽,蛟血順著凹槽向著四方蔓延,最終形成一個瑰麗的圖案。
圖案盡頭之處,一位披頭散發、儺面赤腳的術士,周身九根骨釘虛浮,骨刀在手,口中喃喃,時不時的劃出一道血芒沒入上方蛟尸。
每有血芒入體,千里之外的云湖龍君身軀之上,便會多出一道傷痕,使的無數蛟血涌出,天淵泛紅。
蛟血越積越多,法壇之上,那瑰麗圖案猛然亮起,凝聚成一道詭咒。
詭咒虛空懸浮,逐漸化作一條赤紅色蛟龍虛影。
“成了!”
術士見狀大喜過望,手中古刀一扔,跪地向著空中虛影拜倒。
每行一拜,他周身的的骨釘便會亮起一根。
亮起的骨釘之上,生出有層層黑色絲線裹纏而上,絲線末尾延展,最終繞在術士的手指之上。
九拜結束,術士手中微動,空中骨釘隨之而動,化作九道流光向著赤蛟虛影的身上的九個方位釘去。
隨著骨釘離虛影越來越近,儺面之下,術士的表情也越來越放肆。
“哈哈哈哈哈,大魏朝廷如何,山門世家又如何!”
“論及神魂詛咒,控魂操偶,不還得靠我...”
“找到你了!”
興奮未止,狂笑未定,一道聲音莫名在他腦中響起。
隨即,眼前紫電劃過,一枚葫蘆無視了周邊防護,如入無人之境,拖拽著雷霆直襲而下,將九枚骨釘盡數擋在虛影之外。
還未等術士反應,便覺心聲再起:
“為了試探貧道,轉移注意力,不惜舍身為餌,倒是好魄力。”
“可惜了。”
“舍身為餌?”
術士心中頓時一驚,神魂橫掃,卻發現原本護衛在法壇周圍的二十幾個術士,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被賣了...”
念頭剛起,身形未動,那葫蘆之上,便有紫雷泛起,順著骨釘之上的絲線蔓延而來。
那龐大的蛟尸連帶著法壇,在滾滾紫雷之下,不過剎那,便化為了齏粉。
畫卷之上。
圓光虛浮,陳年面色不改,拂塵輕揚,凈身符一閃而逝,沒入龍君體內。
千里之外,紫金葫蘆在淺山周圍凌空盤旋,收攝著周圍炁機。
“龍君,云湖血脈,可還有流落在外之人?”
云湖龍君忍受著周身的痛苦,低吼搖頭。
太陽帝君跟隨在九天之上徘徊,這天精月華,來的比上次要霸道的多。
見空龍君搖頭,陳年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詛咒之法詭秘莫測,他可沒把握每一次都能正好將之解除。
血脈還好說,神魂在酆都面前也不是不能解決。
可若是涉及到那玄之又玄的因果之事,就難辦了。
就在陳年追攝攔路術士炁機之時,云湖東南,淺山之上。
突如其來的詛咒,讓原本扳回了一點局勢的明璋,瞬間陷入了危局之中。
萬丈水光包裹之中,血芒刀刀臨身,蛟血落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