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王子殿下在金殿上,確實也未曾點名求娶沈星沫,而是說因為和沈青山投緣故而求娶沈家女。我們若強行糾纏沈星沫之事,于理不合,更會惹怒大胤皇室,顯得我們無理取鬧,破壞盟約。”
慕容赤后悔不已,他深知,如果他糾纏不休,屆時,國內太子一派,必定會借此攻訐自己因私廢公,損害國益啊!
他胸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南理和大胤曾多年爭戰,他是知道蕭無極的厲害的。
那個男人,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萬年冰山,僅僅是站在金殿上,那周身散發出的冷冽威壓和尸山血海中淬煉出的煞氣,就足以讓普通人膽寒。
挑釁他?正面沖突?那無異于以卵擊石!更何況,他現在是在大胤的地盤上!
烏木崢勸告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部分因暴怒而失去的理智,但那股刻骨的怨恨卻更加深沉地沉淀下來。
他深吸了幾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眼神逐漸變得陰鷙冰冷,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婚約?呵,早不定晚不定,偏偏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恨聲道,但他知道,眼下這個啞巴虧,他吃定了。
大胤皇帝用一紙早已被遺忘的“婚約”和兩道看似恩寵的賜婚圣旨,輕而易舉地破了他的局,還保全了兩國的顏面,讓他有苦說不出。
他沉默了片刻,臉上所有的暴怒情緒漸漸收斂,只剩下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冷和平靜。
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才是他最危險的狀態。
“吩咐下去,”他冷聲道,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準備厚禮,以本王的名義,恭賀攝政王賜婚之喜。場面上的功夫,要做足。”
他的親隨微微躬身:“是。”
慕容赤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大胤京都繁華的街景,眼神幽暗如深淵:
“至于那個沈月華……”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冰冷的弧度,
“既然大胤皇帝‘賜’給了本王,那本王自然會好好‘善待’她!讓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這個‘郡主’,這個‘正妃’,到底是因為誰才得來的!也要讓她明白,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他語氣中的寒意,讓一眾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們知道,那位即將嫁往南理的沈三小姐,未來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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