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間的青楊和宇文皓聞聲立刻快步走了進來。
見蕭景宸醒來,兩人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又帶著擔憂的神色。
“殿下,您醒了?”青楊連忙上前,想扶他起來。
蕭景宸擺了擺手,自己撐著地面坐起,揉著發痛的太陽穴。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瞥見了床頭放著的一樣東西——那枚他之前贈予沈星沫的玉佩!
蕭景宸的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他一把抓過玉佩,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臉上瞬間血色盡褪。
“她……她來過了?”
他猛地抬頭,看向青楊和宇文皓,眼中充滿了慌亂、羞愧,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盼,
“是沈星沫來過了?她……她看到我這副樣子了?她是不是很失望?她說了什么?她為什么把玉佩還回來?”
他一連串的問題如同疾風驟雨,帶著醉醒后的脆弱和激動。
宇文皓見狀,心中不忍,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
“殿下,您冷靜點。不是沈二小姐來過了。”
“不是她?”蕭景宸一愣,隨即更加困惑,“那這玉佩……”
“是攝政王。”宇文皓低聲道,
“昨夜攝政王來過宸翰殿。這玉佩,是攝政王帶來的。”
“想來……應該是沈二小姐托攝政王歸還給殿下的。”
“皇叔……”
蕭景宸喃喃道,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
那點殘存的期盼和激動瞬間熄滅,只剩下無盡的冰涼和頹然。
他無力地靠回床柱上,手中緊緊攥著那枚失而復得、卻已物是人非的玉佩。
原來,她連親自來見他一面,都不愿意了。
通過皇叔歸還玉佩,是一種最徹底、最不留余地的撇清。
他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他已經徹底失去沈星沫了,甚至可能,從未真正擁有過。
頭痛依舊劇烈,但此刻心口的悶痛卻更勝十倍。
他努力壓抑著翻涌的情緒,深吸了幾口氣,才用沙啞的聲音勉力問道:
“皇叔……他還說了什么?”
宇文皓和青楊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為難之色。
兩人互相推諉了一下眼神,最后青楊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開口:
“攝政王他……他說您,您,您……”
青楊“您”了半天,眼見蕭景宸的目光越來越沉,索性把心一橫,閉著速說道:
“攝政王說您是個廢物!根本就配不上沈二姑娘!”
說完,青楊繃緊了身體,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
以殿下以往的脾氣,聽到這種話,即便對方是攝政王,他不敢對攝政王如何,但遷怒于傳話的自己,給自己來上一拳一腳是極有可能的。
然而,預料中的拳頭并沒有落下。
青楊偷偷睜開一只眼,只見蕭景宸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化作一聲低啞的苦笑:
“皇叔……說得對……我確實……配不上她。”
他不僅沒有發怒,反而認同了這尖銳的批評。
這種反應,比暴怒更讓青楊和宇文皓感到心驚和心疼。
他們的殿下,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骨子里。
就在蕭景宸沉浸在失戀與自我否定的痛苦中時,一場關于他二弟蕭景翊的桃色丑聞,正以野火燎原之勢,迅速席卷了整個京城,將他從輿論的漩渦中心暫時替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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